深夜的街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维敏接过付允手里的器材箱，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冰凉的皮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手这么冷？"

付允摇摇头，疲惫地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了闭眼，整个人陷进座椅里。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带着周维敏身上熟悉的薄荷沐浴露味道。他闭着眼，感觉有人轻轻拨开他被汗水黏在额前的碎发。

"没事，就是有点累。"

周维敏没说话，只是调高了车内暖气，又从后座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

"明明很累。"周维敏的声音突然放软了。

付允点点头，把脸埋进掌心："拍了十七个小时。"

周维敏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他沉默地启动车子，在等红灯时突然开口："换家实习吧。"

"不用。"付允摇头，疲惫的嗓音里带着固执，"贺学长很照顾我，是那个艺人......"他顿了顿，把白天林嘉羽的事简略说了。

车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周维敏的表情在路灯明灭间晦暗不明，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

车子驶入夜色，付允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今天……那个艺人，有点越界。"

周维敏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但付允太了解他了——周维敏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阿敏。"付允侧头看他，"你别乱来。"

周维敏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能乱来什么？"

但付允知道，他已经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

周维敏没再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知道了。"最终他只吐出这三个字，却在下个路口突然变道，驶向与回家相反的方向。

"去哪？"付允疑惑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