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雨恶狠狠的刷了碗,又恶狠狠的把自己摔到被窝了,这才气顺了些。
也不是第一日知道这对夫妇的恶毒心思了,好在国孝就剩几日,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明力夫妇撕破脸。
明朝雨翻来覆去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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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国孝解除的第二日,陈安安国孝期间鲜少出门,被她爹娘拘在屋里学刺绣,可是把她憋坏了。这不国孝刚解,就央求着她娘带她来铺子上,找明朝雨玩。
陈安安的娘看着女儿撒娇卖痴,偷懒不想学刺绣,为了出去玩低服做小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想笑,终是拗不过,点了头。
陈安安在明家杂货铺门口,客客气气跟守着铺子的明力张翠花打了招呼,穿过铺子来找明朝雨。
明朝雨正觉得无聊,正趴在窗户旁,托着腮看向窗外叽叽喳喳的飞鸟,说来也奇怪,这几日窗外枝头上的小鸟特别多。
以前只有稀疏的几只小麻雀,这几日多了好些不说,明朝雨还见过好几几只漂亮的鸽子。甚至有天夜里,她还看到了隼飞过夜空!
“小鱼!”陈安安隔着窗户捏明朝雨的脸,才把明朝雨唤回神。
“哇,好你个陈安安,快让我捏回来!”明朝雨也是许久没见陈安安,当即与她打闹起来。
两个小姑娘玩了好一会,才坐在桌前喘口气。
陈安安更是撇着嘴向明朝雨好一顿抱怨,还给明朝雨看她被针刺了好几个小洞的指尖,皱着小脸寻求安慰。
“我娘也真是的,非给我找了个绣娘师傅,让我每日都在家里秀帕子。最可恨的是!国孝期间我爹娘也不出门,整日整日看着我,我连想溜出去玩都做不到!气死我了!”
明朝雨:“好啦,现在国孝终于结束啦,你不是又能出来玩啦?”
陈安安:“那可不,还是你这没心没肺的,一解个禁我就来找你,你呢!你都不知道来找找我。哼!”
明朝雨早把陈安安当成了朋友,顺着陈安安的话头给她赔罪;“好安安,我这不是怕你爹娘嫌弃我嘛!你就原谅我吧。”
陈安安不好意思道:“我爹娘听说你回了明家,还给了我一两银子,又准我跟你玩啦。还让我把你给的钱还给你呢。”
明朝雨大方摆手:“都说了让你买镯子,你还跟我客气。你放心,我的银子是我哥给的,这可是是正当来源财产,你就安心用吧。”
陈安安这才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我看我娘就是死要面子,生怕别人看低我。咱俩什么关系,就算你问我要,我也不会还给你。”
既然说到镯子,陈安安便想拉着明朝雨去金玉堂。
正说着,盼姐儿端着两个盛满了水的碗进来了。“安安姐,小鱼姐,卖糖水的走货郎刚从咱们这路过,我娘买了好几碗,说让我端过来给你们。”
明朝雨对盼姐儿还是很客气的,接过了盼姐儿递过来的玩,低声问道;“谢谢盼姐儿,你有吗?要不你也喝点?”
盼姐儿客气一笑,说她娘给家里的姊妹们都买了,她和姐姐都有糖水喝。将另一碗递给陈安安后,就转身回她的房间去了。
陈安安一看盼姐儿转了身,立马就拉长了脸,跟演戏似的,把明朝雨都逗乐了。
陈安安:“你还笑,你叔母啊,就会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只要我来找你玩,她恨不得让整条街的街坊都知道她对咱们多好,还给咱们买糖水喝。”
明朝雨嘻嘻,“她既然那么好心,那咱们就喝呗,一碗糖水都要4文,一次花20文,我看我那好叔母心里在滴血呢。你先喝着,我去拿个碗给月祺然分点,让他也甜甜嘴。”
陈安安没好气道:“他不就长得好看些,连话都不会说,你倒是心善,喝糖水都想着。”
明朝雨:“你不懂,我把他当弟弟看,有这么一个乖巧好看的弟弟,分点糖水算什么。”
陈安安:“那倒也是,如果用你那堂弟和你这小傻子弟弟二选一,那我也选好看的。哈哈哈。”
明朝雨和月祺然分食了一半糖水,还和月祺然碎碎念:“糖水甜吧?等过几日咱们去街上喝。你要不要去我那屋坐会?我们和陈安安说会话。”
可月祺然喝完了糖水,就冷漠无情地转了身,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明朝雨,去窗前坐着发呆去了。
明朝雨也不勉强,这是月祺然的常态,她也习惯了。
明朝雨放下碗,陈安安在隔壁等她,她也没有耽搁。等她和陈安安从金玉堂回来再收拾桌子吧。
明朝雨刚进了门,陈安安就揶揄道:“你去了好久哦。真的只是喝了糖水?”
明朝雨:“那不然呢,这么点时间,,也就够喝碗糖水。”
说罢,两人都嘻嘻笑起来。
陈安安笑了会,站起了身:“好啦,快陪我去金玉堂,挑个好看的银镯子,我都心心念念了好久了。”
明朝雨点点头,想挽起陈安安的手臂,却见陈安安身子摇晃了两下,喃喃了两句“我怎么。突然好困。”就猛地倒了下去。
明朝雨一时不查,也被带着摔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膝盖摔的刺痛,忙跳起来摇陈安安的身子。“安安,安安?”
她和陈安安认识这一个多月,从没听过,也没看出陈安安有什么隐疾,或是身体虚弱。
如果不是陈安安生病了,那就是——人为。
明朝雨立刻去看八仙桌上的糖水碗。
她才拿起了碗,就听到张翠花的吆喝声。
“安安啊,小鱼这几日总是说她乏的很,往常都这她要小睡一会,要不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寻小鱼玩。”
等到张翠花进门,她才满脸错愕,失声道:“什么?你怎么还醒着?”
明朝雨瞬间明了,原来是张翠花,终于耐不住性子,出手了。
不过正好,她正等着接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