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着件黑色羽绒服,修身牛仔裤搭一双深棕色长靴,扎了丸子头。
言维叶看像那抹灵动的背影,唇边笑容渐盛。
岑绵和方雨静在地铁站分别,方雨静今天第一天上班,多少有些紧张。
岑绵握起拳做出加油的动作一直给她打气,送走了方雨静现在动身去见言维叶。
这次她带足“银子”选了这家价格不菲的粤菜馆,就是言维叶会去的那种光听名字就知道不便宜。
一盘鸭肉要加个雁南飞,燕窝是御品官燕,龙虾更是夸张成为龙王夜宴。
岑绵到的时候,服务生说言维叶已经在包厢。
他们都称呼他言先生。
岑绵有时候会想,怎么去哪都有人认识他呢,这人每天除了吃饭没别的事吗。
服务生打开门,岑绵一身冷气还未散尽,搓搓双手捂住脸颊。
在言维叶看过来时笑起来,两瓣樱粉圈进酒窝里。
言维叶问她,今天什么日子,选这么个地儿。
“因为今天是我们最后一顿饭啦。”她笑起来眼眸晶莹,“我请再多次饭也抵不上赔偿费的。”
岑绵说完看向言维叶,他就坐在咫尺距离,眉目温润,做个很好的聆听者。
她继续说下去:“你有工作,我学业也不轻松。”
适时,她进门前要的红酒拿来了,服务生帮她倒好。
岑绵举起杯。
“我要开车。”言维叶。
她表示理解,放在唇边呷了口,第一杯下肚她就有些醉了,撑着脸瘪下嘴。
“你怎么看,接受么?”
“我配合你。”
“好。”岑绵深深点下头,又像是醉后睡着了。
没多久她又抬起来给自己倒好酒,安安静静夹菜。
方雨静这时候打来电话,哭喊着说自己被骗了。
她一直哭,嘟嘟囔囔听不真切讲什么。
越听岑绵越急,言维叶让她别慌,先确定方雨静位置,他们过去接。
言维叶和岑绵到的时候,方雨静就坐在马路牙子上,连外套都不穿。
背后办公楼里灯火璀璨,下班赶路的人来往匆忙,高架上填满令人烦躁的红。
岑绵下车跑了两步,回头看看车里的言维叶。
言维叶扬起下巴示意不用在意他。
“怎么了雨静,不是去实习么,怎么坐在这啊。”岑绵蹲下来抽出方雨静怀里的羽绒服披上,又帮她擦掉眼泪。
“我被骗了。”方雨静啜泣着,“骗子!收走我的培训费今天再来人去楼空。”
言维叶找地方停完车,过来刚好听到这句,问她公司在哪。
方雨静将手机递过去。
还没进社会的大学生还保留着青稚和单纯,不知道怎样筛选企业,也没理解过皮包公司是什么。
“这地段,确实没几家靠谱公司。”他说,“我送你们去警局备案。”
方雨静坐进后座后,言维叶拉住岑绵,“你要让她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岑绵其实也知道,但是没法开口。
这要怎么说呀,总不能说你的钱找不回来的。
在警察询问下,岑绵知道方雨静交了三万,是家里给的生活费加上助学金攒下来的。
警方了解过情况说最近陆续不少人来过,他们会尽力,让她回去等结果。
这样一折腾晚饭没吃上,也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言维叶带她们辗转去酒店。
经理问他是否如往常一样去顶层。
“帮我开间她们隔壁的。”
他告诉岑绵有事直接来找就好,留给他一张自己的房卡。
回到房间,方雨静也哭累了,安静下来。
“我知道肯定找不到了,我真是笨。”方雨静双手捂脸,“这下旅游的钱彻底没有了。”
岑绵做过去抱住她:“没关系呀,我们在京内也可以玩,很多地方不还没去过嘛。”
过会酒店客房服务送来晚餐。
不想便知是他交代的。
冷静下来方雨静才想起来言维叶这号人。
“他是谁呀?”
岑绵说是朋友,方雨静这会没心情想别的,点了点头,说要找机会谢谢他。
二半夜,方雨静终于睡着了。
岑绵躺在床上,脸上映出手机暗蓝色光。
【岑岑:今天谢谢你帮忙。】
她以为言维叶睡了,自己也要关掉手机睡觉时,弹出来他的新消息。
他说,我们明天还能见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