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绵吃完自己碗里那份加东叻沙,温暖餍足地托着下巴发呆,她吃饱后就会这样,神思飘到九霄云外。言维叶问她还要不要吃,她说歇会再战。
之后高槐斯没再打电话来催,他们这群人的时间好像有无限长,约定不必不守时,无论夜晚还是白天都可以用来享受生活。
饭后的路况还不错,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除了胡同里城市规划留下的路灯,墨门外没有一丝多余光亮,安静朴素。可他们推门进去后,内部又是那么热闹。
“槐斯啊,你这屋也忒闷了,新风该换换了吧。”
高槐斯一手端着茶壶,刚往嘴里倒完拍了拍那男人的肩:“哪儿那么多事,闷你就出去冻着。”
打牌的麻将的,也算是各司其职。
“哟小岑绵来啦。”高槐斯走近了,岑绵才闻出来他那茶壶里是酒。
“少喝点。”言维叶劝告,又对岑绵说,“他就是喜欢瞎摆谱,别被他平时那德行迷惑。”
高槐斯不与他争辩,拉着岑绵在门口录了个脸,又问她想玩什么,沿路介绍消遣项目。
“先来我们这儿练练手呗。”不远处的男人从怀里两个女人的胸前钻出脑袋。
岑绵下意识蹙了下眉,只希望光线昏暗对方没看到。
“想玩吗?”言维叶说,“其实那边的更有意思。”
那边都是玩带钱的,来都来了岑绵没必要拘着,这边人家盛情邀约,她也得先给这边面子。
国王游戏规则简单易懂,拿到国王牌的人随机抽数指定被抽中者的行为。第一轮岑绵是旁观者,她不是国王也没有被国王抽中。目睹男人手持蜡烛移到桌下,触碰了那位女性哪里,她无从知晓。
“你们别把我这位妹妹吓到。”女孩子下巴靠在岑绵肩上,在岑绵和她对视上时很甜的笑了笑。
“哟,梅依来了。一块玩啊。”
“好啊。”叫梅依的女孩子坐在岑绵边上。
自她来了后,岑绵好像得了什么运势,连拿两次国王牌。
梅依凑近耳边为她提建议:“你就说3号含着‘深水炸弹’和7号舌吻。”
岑绵阔圆眼睛看着她,她眨了几下眼睛说相信我。
场上的男人们都说岑绵上道,开到是自己也没什么不乐意,无非说“从小恨不得穿一条裤衩长大,还真有点下不去口”。
岑绵看他们亲完,想笑但出于礼貌还是忍着了。
她想见好就收,但是被这些人拉着起哄于是又开了一局,风水轮流转,她被抽中用嘴咬这玻璃杯,舌头还不能碰到杯壁。她不懂这是什么玩法,拿起一只干净杯子正要做,被梅依拽走了。
“杨宇哥,我哥找我们呢,你知道他在哪吗?”
这个名字前些天隐约在高槐斯电话里听过,岑绵又看向沙发确认到底是哪位,坐在中间的男人说话了。
“不知道啊,你找找吧。”
梅依带走了岑绵,沙发上的两男人也没说什么。岑绵好像在他们之间看到什么三六九等,那些人要什么做什么他们是没资格干涉的。
梅依牵着岑绵的手找到安静地方坐下,跟她说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做,说他们是在试探你……
梅依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什么?”岑绵问。
梅依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没说出来,垂下头放弃:“算了,你不必知道。”
“欸你们怎么跑这来了。”高槐斯转场路过。
梅依再抬起头,愁眉苦脸的:“哥我饿,学校下课我就跑来了,你得管饭。”
“饿死你算了。”高槐斯嘴上嫌弃手倒是很勤快地给她点餐,边点边走,离开前喊了一嗓子,“等着吧。”
“好嘞,谢谢哥。”高梅依招呼完开始正式向岑绵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高梅依,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刚才那位的亲妹妹。”
两人聊了几句,得知高梅依比岑绵大几岁已经在读研了医学生。两人坐在外面仰望天空为数不多的几颗星还互相加了微信。
视野里突然出现言维叶的面孔。
“你俩在这干吗?”他问。
“呀,燕哥。”高梅依腾地站起。
“有段时间没见,长大了。”言维叶同高梅依寒暄完低眉看坐在那的岑绵,“不想玩了?”
岑绵伸手让他拽自己起来:“想换个新鲜的玩。”
言维叶拉她站起,带到自己怀里顺手换成牵手的动作,“走吧。”
“是——”高梅依绕到他俩面前,“岑绵是燕哥女朋友?”
“岑绵比我还小三岁,叫嫂子好怪啊,我就继续叫名字可以吧?”
“随你。”言维叶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岑绵身上,手不老实地捏着她手指,对高梅依只有三言两语。
岑绵去找高槐斯玩台球。高槐斯正在兴头上,说只要岑绵能打进黑八每人给她这个数,他用手比了个数字,输了岑绵对半给他们。
“我打得不好,你整这么刺激我都不敢玩了。”岑绵挑了一根球杆,手里的巧克粉不知道该不该用。
言维叶捏了捏她的下巴:“放心玩,我给你兜底。”
都到这份上了,岑绵不是扫兴的人,让他们开球。她在球台上玩,高梅依吐槽言维叶该来的时候不来,把刚才的事情细细道来。
“你知道杨宇那玩法什么意思吧。”
言维叶“嗯”了声,朝杨宇那边瞟了一眼,说知道了。
高梅依的外卖来了,拎着晚饭溜之大吉。
高槐斯突然惊叫把言维叶思绪拉了回来,大喊说岑绵球技好。
从开球到岑绵赢得这场球,中间不过轮了一个人,来到她手里三杆清台。
“燕哥,下次有局的话能不能让我带上岑绵。”
“你得问岑绵愿不愿意。”
岑绵收揽够在座的每一位的“赌资”,说今天到此为止。
岑绵外套兜小,想让言维叶帮她装。
言维叶蹭了下她鼻梁,说:“这是你的运气,不能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