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者离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真是个不中用的,若不是小妹非要画玉妆阁的妆面,我定不会来陪你们做戏。”
“那店主又不是傻的,再说人家是为长公主画过妆面的,没把我们扭送到官府就不错了,你回去告诉小妹,这事不成,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啪。”
“还不是因为你,若你中午就把这事办好了,我们至于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人败兴,若我那些好友知道了,定要看不起我!真是有辱斯文!”
女子捂着脸,双眼通红,男子似乎还不解气,一脚踹到了女子的肚子上,女子跌坐在地上,眼里噙着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看什么呢?还不滚赶紧回去,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说罢,男子转身就要离开,没有多瞧一眼地上的妻子。
女子冷笑一声,环顾四周。
“朱大有。”
“还有何事?”
男子不耐烦地转身,就看到妻子面目狰狞地抱起一块石头,砸了下来。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这次我不会再忍受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鲜血很快浸染了地面,女子把丈夫拖到隐蔽的角落,用墙角的烂席子和竹筐藏好,迅速离开了。
回到家中。
“嫂子,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兄长呢?”
“是啊,小雪,大有呢,你俩不是一起出去了吗?”
小雪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只是催促着:“娘,大有让我回家拿着银子,那玉妆阁的店主和长公主有交集,今日与大有一见如故,听说大有明年要参加科考,便说给大有寻个差事。”
“当真?”
“哎呀,娘,这事我知道,那店主真的认识长公主的,娘你快去拿钱,兄长当了官,就是官老爷的母亲。”朱大有的小妹一听,不管不顾地让她娘拿出钱来。
“小雪,这是咱家所有的钱,你快去,让那店主给大有谋个好差事。”
小雪拿着钱离开,听着婆母和小姑子在屋里幻想着以后的好日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出了城,她回头看着城门口的牌匾,舒心地笑了:终于能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一直到傍晚,儿子儿媳还没回来,朱母慌了神:“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朱小妹安慰母亲:“娘,定是玉妆阁店主留兄嫂吃饭,这才耽搁了,你急什么呀?”
一直等到三更天,二人还没回来,朱小妹累了,沉沉睡去,在梦中,她成了人人艳羡的官家小姐。
“朱大娘,你儿子出事了!”
朱小妹被一阵叫喊声吵醒,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娘,外面出什么事了?”
“滚滚滚,我儿子和长公主议事呢,把你的乌鸦嘴闭上,呸呸呸!”
“还议事呢,你家大有的血都快流到你家院里了。”
朱大娘和朱小妹这才匆匆忙忙去了官府。
衙役把白布掀开,朱家的美梦就如这裹尸布一样,一片空白。
朱小妹愣了几秒,跌坐在一旁,嘴里念叨着她,朱大娘一下扑在儿子身上,被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地拉开了,她的哀嚎响彻停尸房。
“官爷,我嫂子呢,她在哪里?”
朱小妹抱着母亲,发现停尸房并没有长嫂的尸体。
官差不耐烦道:“什么嫂子啊,只有这个男人。”
朱小妹:“不可能的,我嫂子今日还和我兄长一同去了玉妆阁,她现在肯定还在玉妆阁,官爷你们快去把玉妆阁的店主抓起来,定是她谋财害命。”
衙役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这玉妆阁的店主是何人?那可是能在长公主面前露脸的人,他们哪敢去招惹这等大人物,就算是玉妆阁出了事,上面的也会给摘干净。
“行了,尸体你们也认领了,签了字就可以把尸体带回去下葬了。”
朱小妹抱住衙役的腿:“官爷,此事还没查清楚,怎就能让我们把尸体领回去下葬?”
衙役一脚踹开朱小妹:“把人扔出去。”
“我兄长死于非命,你们怎能如此做事!”
“走不走?不走就把尸体扔去乱葬岗。”
回到家中,朱小妹安顿好母亲,借口出去采买丧葬用品。
“玉妆阁店主谋财害命,勾结官员,害我兄嫂姓名!”
木冬:“休要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木冬带着人拦住朱小妹,试图把她赶走,奈何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他们也怕伤到无辜。
朱小妹也不搭理木冬,自顾自地叫喊着,惹了不少人前来围观,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知从哪找了一堆烂菜叶子,朝着木冬几人扔去。
“快,先回店里。”
“禄盛,你从后面出去,去找店主回来。”木冬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众人,“把门闩插上,一切等店主回来再说。”
店门紧闭,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再出来,没了热闹便都散去了,朱小妹还坐在店门口不肯离去。
“大早上的真晦气啊?”一个美妆娘子愤愤不平。
福泽趴在门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人都走了,只剩那女子了。”
一刻钟楼,荆昭从后门进来了。
“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