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昭也不和他拉扯废话,把银子扔下就跑了。
面馆老板看着荆昭离开的方向,劝说道:“这个小娘子就是前面玉妆阁的店主,厉害得很,和很多达官贵人都有来往呢,这钱你就拿着吧,能结识这么一个人,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看着手中的银子,烧饼摊摊主眼底泛起一丝雾气,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尚能如此,可他的家人为何那般算计。
荆昭今日心情大好,去铺子的路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距离丞相府大公子大婚只剩下五日了,看着残缺的花钿,甚是头疼。
她找来店中所有的珠宝,挑挑拣拣,竟没有一个满意的。
天要亡我啊!
颓败地趴在桌上,手中的笔在纸上乱画,若不是徐江行,她今日就能拿到丞相府的赏钱了,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
突然想到什么,荆昭一下子坐起来扔下手中的笔。
徐江行克我!
从一开始要合伙做生意,然后她的店莫名其妙起火,到现在花钿被毁,她有性命之忧,一切都能说通了。
过几日得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晦气的徐江行被抓回公主府,长公主得知两人昨日大吵一架,甚是头疼。
……
“长公主,荆小姐说有要紧事,今日没空回来。”
“这就是你们两个信誓旦旦和我保证的?”
徐望山神色平常,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自家弟弟:“母亲,江行也是拍着胸脯和我保证,我才将此事交于他,我想着这样也能缓和他们二人的关系,谁知江行竟然搞得二人永不相见,若知如此,我便亲自去了。”
徐江行听着大哥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反驳道:“大哥,我保证的只是去解决此事,又没保证结果如何,再者说,你拿我那院子威胁我,若不是为了院子,我才不去。”
为了自家弟弟的幸福,徐望山打算亲自去一趟,赔礼道歉。
徐江行觉得徐望山的礼也会被荆昭扔回来。
玉妆阁,荆昭看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和胭脂水粉,若非知道徐望山是来替徐江行道歉的,不然她真以为他是来提亲的了。
店内新来的两个售货娘子十分好奇,其中一个叫荷娘的尤甚。
“木冬大哥,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啊?”
木冬不愿和她说话,冷着脸一言不发。
荷娘见问不出,就去找其他人。禄盛是个没有心眼的,一不小心就被套出很多。
“刚刚荷娘还来问我徐公子和店主的事。”
木冬听到禄盛和楚笑歌交谈,上前提醒:“莫要多说。”
禄盛心虚地摆着架子上的东西,感受到木冬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借口要去后院想离木冬远点儿。
“你和她都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就说小姐和徐公子没有关系,就是朋友,对,是朋友。”
见木冬不信,禄盛塌下了身子:“荷娘问徐公子是哪家的公子,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
禄盛越说越没有底气,木冬听得眉头紧皱:“继续说。”
“问我是不是富贵人家,我说是,不过木大哥你放心,我绝没说出徐公子的真实身份。”
“你若是敢透露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被警告的禄盛大气不敢出,保证自己不会再透露一个字。
得知荆昭和徐望山没关系,荷娘趁人不注意上了二楼。
木冬对荷娘起了警惕之心,吩咐其他人多注意她的行为。
“月儿,你看看荷娘没?”木冬找了一圈,连后院都去了,没看见荷娘。
“刚刚看到她上二楼了。”
木冬暗道不好,三步作一步地上了二楼,就看到荆昭会客室的门开着,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见木冬上来,荆昭说道:“你一会儿派两个人随徐公子回去。”
“是。”
木冬没看到荷娘,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也没和荆昭说起此事。
三日后,荆店主把宝石花钿送到丞相府新妇手中。
“不愧是得长公主青睐的玉妆阁,店主手艺巧夺天工,别具一格,我甚是喜欢。”
拿到工钱和赏钱,荆昭乐开了花,大户人家出手真是阔绰,不仅包了料子钱,工费还比之前说好的整整多了一倍,还额外给了一百两赏钱。
回到铺子,荆昭拿出攒的钱,除去日常开销和工钱,加上今日刚拿到的,居然已经有八百两了。
“木冬,你随我去一趟钱庄。”
拿到钱庄的凭证,她又去买了一个小匣子来放置重要物品。
“店主,是不是打算开分店了。”
荆昭思索片刻:“不急,若是现在开分店,可能会遭来横祸。”
两人回到铺子,荆昭看着店里的伙计都在忙碌,眉头一皱问道:“荷娘呢?她怎么没出来?”
“她腹痛,在后院休息呢。”
说话的是无荷娘同一时间来的,名叫满意。
满意平日话少,不善言辞,但是记忆力好,荆昭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能牢记于心,为人憨厚老实,但谨小慎微,也不愿意表现自己。
“满意,明日就是实习期最后一天了,不要松懈。”
“是,店主放心吧。”
荆昭打算去后院看望一下荷娘,看到荆昭,荷娘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我让人找郎中来。”
“无碍的店主,我躺一会儿就可以去干活了。”
说着,荷娘就要挣扎着下床。
荆昭安抚好她,离开了。
关上房门,她总觉得荷娘方才说话时眼神躲闪,手也冰凉,像是刚用冰凉的井水洗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