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之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
荆昭抓了一把瓜子坐在店门口晒太阳,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圈人,一个在左右近邻中最爱传播各种新鲜事儿的果子铺的张婶熟练地从她手里给自己倒了一点瓜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那被灭门的刘府,凶手是家贼,根本不是什么土匪强盗。”
“你是如何得知的?人家给你托梦了?”
“去去去,赵家的,别给我找不痛快。”张婶冲她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白了她一眼想要继续。
奈何赵家婶子也不是退一步隐忍的人,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唾沫,恨不得撕烂张婶的嘴:“张家的,你为何就能如此不要脸呢,人家荆店主手里的瓜子你也要抢,怎么?是你家那位连点儿瓜子都舍不得给你买?”
眼见战事即将爆发,荆昭连忙起身打圆场:“无妨无妨,多着呢,大家一起吃啊。”
说着,就吆喝圆满再拿瓜子和茶水出来,毕竟她还想听关于刘府的事呢。
只见张婶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用余光扫着赵婶:“荆店主啊,难怪你生意能做这么大呢,格局就大,不像有些人,连门口落下的雨水都是她家的,要拿回家里喂牲畜呢。”
“张家的,我喂什么与你何干?”
言语之间,两人就开始动起了手,方才还在乐乐呵呵说笑的人一下子拉了这个,拦住那个,玉妆阁门口一下热闹非凡。
“要打回自己家打去!”
一声怒吼震慑了众人,门口一下安静下来,纷纷回头看向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只见秦安铁青这脸站在门口,手中还握着一根棍子。
“荆店主,我先回去了,店里来人了。”
“我也回去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一瞬间,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门口一下冷清了下来,张婶悻悻地看了眼秦安,两人正好目光相对。
“荆店主,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邻里之间有口角是正常。”荆昭说完,继续看着张婶。
张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询问道:“荆店主还有事吗?”
“你方才说刘府有家贼,能否继续和我说说?”
“害,这事儿啊。”张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啥呢,那我们去里面说?”
送走张婶,荷娘正好回来了,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不是果子铺的老板娘吗?”
荆昭目送着张婶回了店里,听见荷娘的话,便告诉她张婶今日同她说的那些。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到的?”张婶家中也无人做官,无人在衙门,荆昭对于她的话也只当是听个乐子当作消遣罢了。
荷娘正要开口,就看到门外跑过很多官兵,对面铺子的人都站在门口看热闹,荆昭也带着人杵在门口。
这时,隔壁香粉铺子的店主也出来了,凑上前找荆昭搭话,荆昭看她一眼,敷衍地应着。
那店主也是看出了荆昭的不乐意,说了两句便回了自己铺子门口,却时不时地打量着玉妆阁这边。
“这么多官兵是去哪里啊?”
“发生什么事了?”
街上堆满了看热闹的人,荆昭没从他们只言片语获得丝毫有价值的话。
荷娘自告奋勇要去前面看看,荆昭点点头,只叮嘱她注意安全后便同意了,福泽一脸羡慕地望着远去的荷娘,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想去看看。”福泽小心翼翼地说出心中的话,边说边打量着荆昭的表情。
只见荆昭点点头,他正满心欢喜地要走,就听到荆昭慢悠悠地说:“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
福泽一脸沮丧地回了店里,秦安瞧见他哭丧着脸,时不时地去捉弄他一番,二人不一会儿就在店里打闹起来,荆昭看着两人十分头疼,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六字真言上了二楼。
她刚打开窗户通风,就瞧见方才还在街上的香粉店主现下正在对面茶楼的二楼与人交谈着。
“店主,你去哪里?”福泽看着急匆匆从后门离开的荆昭,虽很是疑惑,但也没多嘴。
茶楼。
“你确定了吗?”
“确认过了,你快写信告知娘娘,是让她留在京城很是回去?”
说完,二人同时看向对面,只见打开的窗户后隐约能看见屋里有人在看书。
坐在香粉店主对面的男人示意一下:“这个呢?”
“她们可是好姐妹,我当然是要成全她们了。”往日一脸温柔的香粉店主如今眼底满是狠厉,她静静地盯着对面,如同看着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荆昭刚到徐府,就看到门外多了很多眼生的人,表面上看着都是附近的摊子,但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十文钱一斤猪肉,这是在做慈善吗?
荆昭一脸无语地走向了后门,徐江行府中的人都认识荆昭,便没人拦着她,春华一出来刚好瞧见她,欣喜地上前搭话,在她心里,荆昭就是徐江行命定的夫人了。
看到春华,荆昭询问着徐江行的行踪。
“公子今日有客人来,一直在府中呢,大公子也在。”春华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都抖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