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回到府衙,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贴身护卫王阳,王阳从小就住在南山脚下的村子里,刘正把拿回来的路线图递给他。
“太守,这张路线图好像是南山的。”王阳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
“你去过这里?”
“在进府衙之前经常和弟弟随父亲一同去山上打猎,后来我便没去过了,弟弟和父亲还是常去的,不过后来听说南山来了一群人,不让村子里的人上山,他们便没再去过了。”
刘正看着他,继续问道:“为何不让你们上山?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半年前,刚过完年,那段时间日日下雪,山上也没什么东西,那些人直接去了村子,和村长说的,村长通知的村里人,也不止我们村,只要是南山周围所有的村子,都不许进山了。”
王阳说完,好奇地看着刘正,对于这事他只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未深究,直到今天看到这图,才觉得或许是南山出了事。
便试探地问道:“太守,是南山出事了吗?”
刘正看了王阳一眼,他是自己刚上任时去周边村子了解情况时遇到的,当时的王阳面容消瘦,但眼神坚定,力大无穷,当时坐的马车遇到意外,翻下了山,幸得正在打猎的王阳父子相助。
后来回到府衙,刘正思来想去便又去了王家一次,他向王阳父母说了自己的来意,王父王母欣喜若狂,当即就想着王阳跟自己走。
想到这里,刘正点点头:“此事还未查明,你莫要声张。”
“南山我熟,若是需要人进山,我可以去。”王阳眼神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料刘正拒绝了他:“山上危险。”
“我不怕。”
“日后再说吧,等晚上你随我出去一趟。”
虽然太守没松口,但听到他要带自己出去,王阳一下就没了方才被拒绝的阴霾。
等到晚上,刘正带着王阳翻墙出了太守府。
二人来到宝月斋后门,王阳看着面前奢华的酒楼,又看向自家太守:“我们为何要来这里啊?”
宝月斋他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在白天办案的时候,从未在夜间进去过,如今还要走后门,王阳心里直打鼓。
这时,后门打开一个门缝,刘正轻轻推开,带着王阳走了进去。
“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说话。”
“好。”
二人目不斜视地上了二楼,引路的伙计推开一扇门,等两人进去后便关门离去了。
荆昭和听澜坐在正位的榻上,和昭坐在一旁,徐江行站在门边。
王阳被门口的徐江行吓了一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刘正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是我的贴身护卫,王阳,他家就在南山下的村子里。”
王阳受宠若惊地听着太守介绍自己,局促地站在一旁。
“你把今日和我说过的再同大家说一遍。”
徐江行拿来两个凳子放到刘正和王阳身后,看着刘正坐下,王阳挪到了刘正身后。
他是太守的护卫,怎能与太守平起平坐。
“未穿官服,我们就是朋友,你快坐下吧。”
王阳坐下后,侃侃而谈关于村子和南山的事,在来的路上,太守就让他多想想当时的事,越详细越好。
“你见过那些人吗?”荆昭问道。
“没有,只有老村长见过,可是老村长半年前就被女儿接走养老了,他女儿是离村多年突然回来的,村子里没人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
荆昭:“能否带我们去你村子里走一遭。”
“可以。”
“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翌日一早,王阳就带着乔装打扮的荆昭一行人来到自己村里。
王阳家就在村东边的山脚下,一行人进村也不会被村里其他人看到。看到儿子带着陌生人来,王阳父母立马警惕起来。
“这几位都是府衙的人,母亲莫怕。”
王父王母这才放下心来:“几位要问什么?我们绝不会有隐瞒的。”
听澜说道:“半年去山里来了一群人,你们知道吗?能否把你们所知道的都说给我们?”
王父看了眼众人,说道:“那时刚下过一场大雪,把路都埋了,大家都在家里不出门,谁知道那天晚上村子突然来我家让我以后不要去山上打猎,可我家世代猎户,不打猎怎么养孩子?我便拒绝了,村子也没强求,就离开了。”
“我看到了!门外有好多人。”王阳的弟弟趴在院子里,大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王阳连忙把弟弟抱回来。
荆昭拉过小孩,从怀里掏出两颗糖塞到他手里:“你确定当时门外有很多人吗?”
小孩不说话,看了看荆昭,随即就把糖全塞到了嘴里。
王母见状,连忙起身抱起小儿子,脸颊泛红:“小孩子不懂事,让娘子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真的看到了。”怀里的小孩挣扎着就要下地。
王阳急忙从母亲手里接过弟弟放到地上,抓着他的肩膀:“你好好说,到底看到了什么,说了哥哥就给你买糖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