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回家的之时,本来疲惫的身躯在听到林肆来过以后,瞬间警觉。
“她来做什么。”梁年对左莜问道。
“她说想让我帮忙买些家奴。”左莜如实交代。
但是随后又补充道:“她还问了我平时在府里做什么,我说看书,然后她的眼神就变得很奇怪。”
左莜最终还是没有将摇娘的形容说不出来。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就这些,就没了?”梁年垂下眼睫,思考道。
县主府现在确实只有十来个人伺候,她要买人的理由很充分,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求助于阿娘的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没了。”左莜现在和梁年一样,对于这位安平县主只想敬而远之。
“那阿娘可问了她要买什么样的家奴?”
左莜尴尬的摸了摸脸,“她没说,她说让我陪她去施州买。”
“买个家奴而已,她还要亲自挑选?”梁年的表情更奇怪了。
“谁知道呢,我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左莜坐在牛车里,看着车上的瓜果点心,心情复杂。
自己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东西,她一个县主什么果子没吃过。
算了,她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正是爱吃瓜果点心的时候。
左莜安慰自己。
前两日,左莜特地托了人去县主府带话,说是所有东西包括路引都已准备齐全。
林肆今日简单梳妆,只发髻上缠了彩色的发带,带了春意以及南双南乔,当然,还有钱。
牛车缓缓行驶,林肆伸手拿起一个林檎,“左娘子准备的周到,这几日辛苦左娘子了。”
但左莜一看到林肆,就想起摇娘的话,不适感又涌上心头。
牛车的颠簸并没有损失林肆的好心情,牛车一路顺利抵达施州,摇娘递上路引,牛车被顺利放行。
林肆看了一眼施州的城建,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想快些到牙行去。
大宸的牙行分为官牙和私牙,官牙多数是自愿卖身的百姓,以及一些罪犯家属,但私牙的人口来源就说不准。
左莜的首选是官方且正规的官牙。
马车刚在官牙门口停下,立刻就有牙行的人热情的迎了上来,林肆跟在左莜身后下车,牙行的人赔笑道。
“两位女郎要男奴还是女奴?”
左莜说道:“男奴女奴都要,将你们的行契给我看看。”
牙行将林肆与左莜引进一个房间内,又奉上些茶水,这两人一看就是大主顾,尤其这位小女郎,虽颜色朴素,但却是上好的料子,就连头上的发带,也是用丝帛织成的。
左莜本来是站着的,她突然想起林肆的身高,于是坐下,和林肆一起看行契。
林肆一一扫过,行契更像是一本登记册,上面记录了奴隶的基本情况,如名字,家庭情况,为何为奴,还有擅长什么。
林肆挨个看下去,在看到某一个名字的时候,愣神了几秒。
祝时溪,年十四,罪犯家属,识字,通医术。
林肆的脑子转的飞快,祝时溪在原著中也是男主的后宫,家中世代任职御医,因卷入朝堂争斗而全家下狱。
祝时溪也因此沦为罪奴,辗转被卖多次,在男主一次受伤逃进某位富商府中之时,祝时溪救了他。
而后祝时溪就跟在男主身边,替他和他的兄弟们治病疗伤,任劳任怨。
以林肆对傲天爽文的了解来看,男主的就是最好的。
抢了。
要是卓正初在没有祝时溪的情况下受伤死掉那就更好了。
林肆又选了一些厨娘,家丁,车夫,婢女。
牙行又把人带上来相看,林肆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边缘的祝时溪,她身着麻衣,低垂着头。
好好好,就是那个自卑配不上男主的祝时溪没错了。
左莜又将那几个厨娘家丁以及粗使婢女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什么大问题,人瞧着也都安分。
祝时溪一直不敢抬头,被训斥道。
“低着个头做什么,还不抬起来让主家看看。”
祝时溪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她好奇的打量着左莜和林肆。
林肆淡淡点头,“就这几个吧。”
牙行的人喜笑颜开的将人带了出去。又这几个人的身契书拿了出来,又拿出官府出具的公验书,“您瞧,这是公验书,这几个人来源绝对没问题,我们这是官行,不会逼人为奴,不比那些私行,您可不会惹上麻烦事。”
林肆这时又问,“有孩童吗,孤儿最好,年岁不要超过十岁。”
牙行最聪明的一点就是不会多问,不管买主提的要求有多奇怪,他们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有孩童,但父母双亡的少了些,我将行契拿过来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