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他病态般的圈紧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上道。
“……”这种情况,他多说一个字都怕他舔。
默默的把辫子捋到胸前,葱白的手指摸到了冰凉的护身石。
本来一根丢失的发带,就已经令他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一个护身石,这跟在他身上,下双重追踪术有什么区别?
他扯了扯护身石,根本解不开,于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腰间锢紧的手臂:“这么重要的护身石,系在我头发上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它可以保护你。”妆瑞矶道:“山下人心险恶,我怕你受伤。”
“我没有那么羸弱。”明明让他受伤最多的,就是他,话却被他说的那么漂亮,他还无力反驳。
“而且,这护身石系在发尾,像铃铛似的,我怕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声,会影响我的耳力。”朱姑叁道:“我的发带不是还在你手里?就拿它系着吧。”
他觉得他的理由非常充分,眼下又这么和谐,没什么比这时候要回发带,来的更名正言顺了。
“哥哥说的是哪根发带?”妆瑞矶歪头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语气平和,没有生气,看来有希望。
朱姑叁犹豫道:“绑过你的那根。”
“哦,那根啊,那根不是哥哥送给我的见面礼?”妆瑞矶无辜道:“我早就拿画裱起来了,哥哥现在要收回去,怕是不能了。”
“……”听听他都在说些什么,一根发带,他拿画裱起来?
艺术吗?
“那我以前那根发带,可还能找到?”哪根都无所谓了,只要不是他的护身石,烂布条都可以。
那根发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他才不要去找。
手指掐了掐他的下巴,玩笑的语气道:“哥哥还是不要在这和我纠结发带的问题了,要是哥哥嫌早了,我们明日再下山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再睡一晚。”
再睡一晚,他明日还下得了床吗?
这赤裸裸的威胁。
朱姑叁立马摆头:“不了……不了,我们现在就下山吧。”
这识时务的样子,乖得不得了,妆瑞矶笑着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地上,怕他腿软倒地,手还环着他的腰,没有离开:“我去收拾行囊,可以自己走吗?”
“可以……”
酸软的劲头已经过去了大半,又抹了药膏,他现在除了走路有些瘸之外,倒不至于栽在地上。
他的东西没有多少,可以说除了他这个人,就没什么需要带的。
妆瑞矶有净身术,就把那套金丝菊纹缀白袍给带上了,再装了些吃的,捆成行囊跨在背上,就牵着朱姑叁的手,开门出去了。
刚出了门,屋子后面就窜出来一个小孩儿的身影:“大哥哥,辫子红哥哥……你们要去哪里?”
他的嗓音沙沙的,带了浓重的鼻音,好似感染了风寒。
“舟许?”听出了声音,朱姑叁有些惊讶,“你生病了?不对……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回去吗?”
说到这,妆舟许有些委屈的撇着嘴:“没。”
他在这坐了两天,始终都得不到大哥哥的回应,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过了一夜,夜风一吹,就感冒了,幸好丫鬟见他可怜,给他吃的,又给他找衣服,不然,早饿晕了。
朱姑叁心疼的面对着他,想摸摸他的头,自己的手,却被身旁的人扣的死死的,抽不出来一点。
他只能作罢:“那你睡哪呀?”
妆舟许眼神躲闪道:“窗户下面的曲廊。”
“……”那不是听的一清二楚?
身旁的人低笑了一声,朱姑叁的脸色瞬间僵硬了,却仍然一本正经道:“我们要下山了,你回家去吧,露天夜冷,回去多喝点姜汤,驱驱风寒。”
“下山?”妆舟许呆住了。
大哥哥要走了,可他还没有摸到他的护身石,这可怎么办?
他紧张的抬头去看大哥哥,他可以明说吗?
然而并不,大哥哥凶狠的眸光,像是在说:滚。
“好了,叙旧的也差不多了。”妆瑞矶吃味道:“怎么对着我,就没这么关怀备至?”
腰上的软肉被掐了一下,朱姑叁羞怒道:“你故意的。”
明知道妆舟许没走,就蹲在屋外求他开门,他还像条发情的狗一样上他。
今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被他弄得,发出了多少令人想死的呻.吟。
孩子虽小,但日后若启蒙了,晓得了他们之间的苟且,不知道会嫌恶成什么样子。
这人做事,一点也不顾别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