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真跳到了闻阚背上。
不过这个行为在她看来是极为寻常的。
在大山野滑惯了,总能遇见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不能自己滑的同伴,久而久之,夏宴就成了一个载人滑雪的熟练工。
为了能在关键时刻能够抱得动同伴,在非雪季的时候,她也养成了随时锻炼自己手臂肌肉的习惯,尽管单板滑雪本身不太能用得到手臂的力量。
不过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
夏宴刚刚接触到大狗宽阔的后背,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以往大家抱人时,都穿着厚厚的雪服外套,拎着就是个重量级的大件毛绒玩具,没什么实际的触感,但这次则完全不一样。
——由于室内的暖气,闻阚早已脱下了那件毛呢大衣,只留一件针织长袖,稍稍有点滚烫的体温透过那层单薄的布料,不要钱地传递到两人接触的每一寸皮肤上。
夏宴明显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肉变得僵硬起来,不过这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变得比她更尴尬,她就能马上从难得的羞涩情绪中脱离出来。
那双爪子手欠般,捏了捏随着走动而自然舒张的背部肌肉。
“阿弟,你有练过肌肉吗?感觉锻炼得很好诶!”
这是迟来的报复,刚刚被闻阚叫做姐姐,她真的被惊吓到一刻。
背着一个不太轻的人下楼梯,闻阚稍稍吃力,但还能坚持,但一旦遇到夏宴故意捣乱,喘气声一下就粗重起来,说起话来也显得吞吞吐吐。
“可以不要叫我弟弟吗?”声音没什么威慑力,倒是因为喘息声显得可怜巴巴。
“不喜欢被叫做弟弟啊,那应该叫什么呢?”
年轻女人悠长的木质调随着鼻息温热地喷洒在闻阚的颈间,她此时还有闲心晃晃离地的脚尖。
“小闻?”
“不要,才不要和覃辛叫一样的,叫阿阚怎么样,阿阚?”
一声声叫得倒欢,完全没注意身下大狗已经染上耳尖的薄红。
二楼楼梯并不是很长,但闻阚却觉得这几步楼梯仿佛走了一个月。
在众目睽睽下,年轻男生背着夏宴来到了宿舍楼前,找了一个花圃里的长椅,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上面。
国家队还有这待遇!
第一次参加集训的小队员震惊中带点憧憬!
而池嵩身后,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男队队员们则表情微妙起来。
“宴姐!闻哥!”
现场只有看不懂气氛的乐轶还翘着小卷毛,蹦跶着打招呼。
闻阚重新穿上了毛呢大衣,那点外露的青涩好像被大衣给封印住了。
退后一步,自然地拉开了距离,刚刚的举动好像也只是一个护工,正常地帮助不良于行的病人下楼梯。
众人眼中幻想的暧昧气氛,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覃教练显然也没搞清楚,上去接人怎么把人接到背上去了,不过看闻阚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怜爱之心又占据了理智的上风。
“小闻啊辛苦辛苦,是不是夏宴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欺负你了!”
“没。”肩颈处还残留着刚刚的温软。
——没欺负,不辛苦的,只是爬一楼楼梯而已。
他垂下眼帘,颇为惋惜地想,嘴角依旧挂着礼貌温驯的微笑。
不过这在围观的众人看来,队里新上任的维修师,看上去就简直就——就太可爱了。
看着年龄不大,高高瘦瘦,沉默寡言,但被一夸就会露出微羞的笑意,行动又是这么直白。
肯定有肌肉的吧,小队员都是一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存在一点粉色幻想是很正常的。
不过还没等他们把这位雪板维修师打量透,闻阚就转身抬步。
他向刚刚给自己打了招呼的乐轶点了点头后,走到了覃辛身前,自然道:“覃教您先忙,我去康复中心给夏宴借辆代步车。”
没再说任何一句废话,径直走开了,留给人群一个修长的背影。
于是众人关注的视线又挪回到了另外一个焦点人物身上。
夏宴:......
集训第一天就被围观了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