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自责起来:“都怪我,是我没看好元帅。”
亨利这一自责,作为害魏擎晕倒的“元凶”王寒内疚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婚礼总不能没有新郎吧?”亨利询问王寒。
王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动作迅速地吸了一口鼻烟,让自己脑子清醒清醒。
他对亨利说:“你去接周家少爷过来,婚礼在我这里举行。”
亨利微张嘴,愣住:“啊?”
王寒背着手,边在书房踱步边对亨利说:“你对周家人解释魏擎晕倒的事情,仪式推迟。对外人……”
“就说我爱护后辈,想要见证他们的婚礼,但是我腿脚不便,所以婚礼在我家礼堂举行。”
亨利点头:“好。”
王寒叫来自己的管家:“老何,你把你孙子的抗过敏源拿来,给魏擎元帅注射。再立刻动员所有人布置礼堂。”
“弄成婚礼现场。对了,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进我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媒体,老何你着重帮我筛选一下。”
管家老何连连点头:“好的,老爷。”
王寒不愧是泰伦帝国退休的老元帅,下达任务还带着当年的风范。
见他如此,亨利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他的袖口被人拉了拉。
亨利低头,对上自家元帅睁开的眼睛。那双苍翠的眼里满是清明,哪有半分昏迷。
元帅居然是装的!
亨利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王寒老元帅,他还在给管家布置任务,没有注意到这里。
魏擎朝门口做个手势,意思是让亨利带他走。
情况紧急,亨利只好与自家元帅同流合污,他微点头。
王寒布置好任务,他走到亨利身边:“我看着魏擎就行,你去接周家少爷过来。”
亨利一阵心虚,他“呵呵”干笑两声:“王老元帅,我突然又觉得……结婚也不是那么紧急的事。”
他拉过魏擎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抬起人来,往门外去。
“我们还是不给您添麻烦……我马上带元帅走,说不定一到车上他就醒了呢,哈哈。”
“欸——”王寒拦在他面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把魏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会负责。”
亨利苦着脸:“呃,王老元帅真不用你……”
“怎么?你看不起我这一把老骨头?”王寒被亨利激起逆反心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快去接人过来啊?婚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急。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
王寒拉过魏擎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您……他……”亨利犹犹豫豫。
“你你我我什么?你怎么扭扭捏捏!快去啊!”王寒催促。
“好。”
亨利一脸郁闷地回到自己飞行器上,他长叹一口气:“这都什么事?”
亨利走后,魏擎被王寒扛着扔了回去,后脑勺磕在椅子扶手上。
生疼。
攥紧手里的鼻烟壶,为了鼻烟壶,魏擎忍下疼痛。
王寒扔下魏擎后喊着“老何、老何”匆匆走出去。
魏擎睁开眼看着书房天花板,他揉了揉自己被磕到的后脑勺。
老头子一辈子都被人照顾,压根就不会照顾人,手上没个轻重。
他一早来找王寒,是想问老头要一个鼻烟壶。
这个世界的空气里充满信息素,在密闭空间、人群密集的地方,比如婚礼礼堂,味道特别多。
魏擎嗅觉灵敏,闻多了犯恶心。
从前他会佩戴活性炭面罩,发现鼻烟壶后,他开始使用鼻烟壶,糊弄嗅觉。
可王老头今天见他第一句话,说再也不可能给鼻烟壶。于是魏擎只好曲线救国,想想别的方法。
等老头坚持让他吸入鼻烟,魏擎看到了机会。他吸入鼻烟,他当时真晕了一会儿。
真是糟糕的体验。
后来醒了,他刚准备睁开眼,亨利的哀嚎传来。
再之后亨利和王寒一通对话,把婚礼这件事给定了,魏擎没找到机会介入。
事已至此,魏擎清楚王寒的脾气,如果现在他睁开眼睛,王寒肯定认为他是假装的,一定会拿走鼻烟壶。
那他的努力就功亏一篑。
魏擎小心翼翼将鼻烟壶放进衣服口袋,他挠挠手上的红疹,有些后悔:“早知道上一个不扔着玩了。”
***
同一时间,周末神色凝重地靠在礼堂边没什么人的长廊墙上。
他刚想吸烟,穿着礼服的周又南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
“真的不做发型吗?造型师应该有办法掩饰……你的额头。”周末提出建议。
周又南摇了摇头:“就这样,不做造型。”
“也好。”周末没有勉强。
“我的额头是从小就这样吗?”
“不是,小时候没有。”周末顿了顿,“我猜应该是那场意外。”
“原来是那场意外。”周又南撩了撩额前的黑发,他问,“哥,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周末自嘲笑了:“来的宾客有些少,兰斯给我邀请的所有宾客都发了邀请函,大部分人都去他的舞会。”
“魏擎那边没有给任何人发邀请,我也是看直播,通过弹幕才意识到这件事。”
周又南“恩”了一声,他安慰周末:“哥,没关系的。”
“你能看开就好,魏擎来了吗?”
“不清楚。”
周又南的终端有反应。
是电话通讯,来自亨利?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