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王小鸢将照片备份到云端，颤抖着点开通讯录里的报警电话。

“喂？我要举报衅辰生物科技，他们在……”

脚步声靠近，王小鸢挂掉电话。她推开房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看到了晓妍发的信息才赶忙回到大厅。

此时张姐尖利的指甲擦着谷汩脸颊划过，陆晓妍尖叫着用书包挡在朋友身前。

“反了你们！”张姐的耳环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她扯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甩向王小鸢，圆润的珍珠砸在她锁骨上生疼。

王小鸢拿出扳手挡开袭来的拳头。

三个保镖呈扇形逼近，其中一人的皮鞋碾碎了茶几上的菊花茶。

谷汩被按在墙上，挣扎间发卡掉落在地。

陆晓妍抓起果盘砸向那些人，鲜红的樱桃滚落在昏迷男人的西装领口。

王小鸢的超短裙被扯破一道大口子，她却死死将两个朋友护在身后。

“小鸢小心！”陆晓妍的尖叫让王小鸢本能地低头，一柄裁纸刀擦着发梢飞过。

王小鸢瞥见门缝外晃动的黑色身影，是白天那个寸头男人，此刻他手里把玩着电击器。

王小鸢的手臂已经被划出几道血痕。

谷汩的鞋子不知何时脱落，赤着脚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细小的血印。

寸头男人的电击器即将触及王小鸢脖颈的刹那，久违的警笛声传来。王小鸢撑着扳手单膝跪地。

张姐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疯狂地朝后门跑去，高跟鞋却在血泊中打滑，狼狈地摔在昏迷的保镖身上。

“警察！不许动！”随着一声暴喝，防盗门被撞开。

为首的女警目光如鹰，一眼锁定试图从落地窗翻逃的张姐，她一个箭步冲上前，黑色警靴踩碎满地玻璃渣，反手将张姐的脸按在雕花窗框上，手铐扣住纤细的手腕时，还勾落了她腕间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张姐扭动着身躯。

另一名警察迅速扑向攥着电击器的寸头男人，在对方慌乱后退时一个利落的绊腿，膝盖顶住他后背的瞬间，电击器“啪嗒”掉在地上，迸出一串蓝色电弧。

陆晓妍浑身发抖地蜷缩在墙角。

警察缓慢将她扶起。

谷汩倚着墙壁大口喘气。

王小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女警按住肩膀:“别动，医护人员马上到。”

被铐住的张姐仍在咒骂，染着酒红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昂贵的礼服被扯破。

当警车呼啸着载走这群人时，王小鸢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率先侵入鼻腔，王小鸢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陆晓妍正趴在床边打盹，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吓死我了！”

王小鸢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谷汩……她怎么样？”

“她没事，就是脚伤得有点重，还在隔壁病房。”陆晓妍起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她。

“刘乐悦……”王小鸢突然沙哑开口。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陆晓妍下意识转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站在门口。

“爷爷？”王小鸢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胡闹！”话音未落，却已经快步走到床边，粗糙的手掌悬在她额头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她凌乱的发梢。

陆晓妍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椅子。

“谁准你一个人涉险的？”王乔拉过椅子坐下。

“爷爷，我有分寸。”王小鸢想伸手握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却被输液管阻碍，“那些人在诱导青少女做违法的事，我的同学也因为此事差点失去性命。爷爷……我……不能坐视不管……”

“就你有正义感？”王乔提高声音，眼底却泛起血丝，“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突然起身，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打开时蒸腾的热气里飘出当归炖鸡汤的香气，“你小时候最爱喝的，凌晨四点就开始煨了。”

王小鸢捧着温热的汤碗，瓷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王乔的手指无意识叩着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