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暮云面无表情的从身后走了过来,环视了一圈地上,然后坦然自若的对上了陈景默惊惧的眼睛。
“傅暮云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快放了他们。”
傅暮云置若罔闻,面对着陈景默的质问,缓缓地走到了许峰的面前。
许峰早就已经吓傻了,不堪重负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好像只是傅暮云的靠近就能让他陷入ptsd陷入恐慌,可见以前没少受折磨,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放了谁?放了5年前让陈家股票大跌的罪魁祸首吗?”傅暮云在许峰的身旁站定,“哥哥果然是大气啊,什么都可以原谅,既然如此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许峰不停地摇头,对傅暮云口中的罪魁祸首拒不承认,而不论他承不承认,傅暮云咬死他是,他就得是。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道歉,可是哥哥呢?却直接离开了家,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一次都没有再回到我们的别墅…”
傅暮云很委屈的样子,已然从许峰的身旁走到了王芳的面前,边说边状如心疼般的蹲了下去,看着王芳惊惧到泪流满面的脸,怜悯的摇着头,手中却寒光毕露,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出现在了傅暮云的手掌心。
看见这一幕,许星澜挣扎的更猛烈了,陈景默都是一悚。
“傅…傅暮云,”陈景默说出口的话都在抖,“快停下,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停下!”
回应陈景默惊惧言语的却是傅暮云的笑声:“哥哥别怕,我什么都不做,杀人是犯法的。”
是啊,杀人是犯法的。
在陈景默记忆中的傅暮云,乖巧听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讨任何人的欢心。
更是在少时无比的体贴他关心他,那是他的初恋,哪怕后来对他忽冷忽热阴晴不定,但是表面上他还是陈家的掌权者,一呼百应的温润霸总。
无论哪一个样子,都决然不会是现在这个偏执疯魔的嗜血魔鬼!
嘴上说着杀人是犯法的,却还是玩着手中的锋利匕首,亦如刚才和王芳包饺子,轻轻擦去她面上的面粉一般乖巧的模样,用匕首快速的划过她的脖颈。
“杀人是犯法的,不过我不杀人不就可以了?只要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就不算犯法。”
傅暮云笑着说道,陈景默通体冰凉。
眼前一片鲜红,嘀嘀嗒嗒的血液顺着王芳割破的脖颈皮肉流了下来,虽然不是大动脉的位置,不会立即死去,但是失血过多也可能造人死亡。
但就像傅暮云所说的,失血过多怎么能算是死在他的手上呢。
许星澜早已挣扎成了一片,整个人都像是痛的无法言语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亲被人割开了脖颈血流涌注,而他却毫无办法。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刚刚一家人还团团圆圆包饺子的场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及傅暮云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景默又该怎么办呢?
几乎是看见这一幕,陈景默就冲了过去,捂住了王芳血流不止的脖颈,妄图控制住那滚烫的血,看着鲜血渗过自己的指尖,看着无论是上纱布还是云南白药都于事无补,整个人就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在抖,如同筛糠。
傅暮云却早已坐在了沙发上,刀被他扔在了茶几上,正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就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嫌恶。
毫无办法,陈景默什么办法都想了,还是毫无办法。
这老破小已然被萧鹤川他们控制了起来,屋里全是他们的人,或许屋外也是。
不能求救,不能报警,甚至他走出这间老破小可能都困难。
除了求助于傅暮云,求他高抬贵手别无他法。
“傅暮云……小云,小云……放过他们,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慢慢谈。我是知道五年前是你做的局,让陈家股市大跌,但或许你是有原因的啊,你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怪许峰,再怎么样许星澜和他的妈妈是无辜的啊,你能不能别伤害他们……”
“呵,”傅暮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甚至说是有点怜悯般的回过了头:“陈景默早就知道你天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天真。真相都摆在你的眼前了,你却还以为我有什么苦衷?”
“我告诉你我没有苦衷,事情就是我做的!而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心凉到了谷底,哪怕早已知道没有任何的用,但是陈景默还是尝试着去理解傅暮云,尝试着去和他沟通。
而很明显,真相又再次撕碎了假象,现在,傅暮云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你想怎么样。”陈景默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凉意。
陈景默终于认清了现实,傅暮云扯了扯嘴角。
“哥哥我刚才说过了呀,我想做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陈景默周身一紧。
精神无比的恍惚,他下意识地抬头,恰好与傅暮云那双盛满欲望的眼眸对视,以及耳边他如命令一般,似萃着毒一般的言语也随之而来。
“哥哥。”
“我让你,现在爬过来,”
“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