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前几年对你就有耳闻了,是身边的人常提起你,因为你独来独往,成绩却好得出奇,不免有人诋毁你,周遭都是你的负面消息,我有关注你,但是你经常给我的就是背影。”
“于是我也觉得你很装,开学前听辅导员说你要搬进宿舍,我很意外,但也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跟听说的一样,但事实上你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
“你刚见到林忱的状态就是尴尬,却又好奇得一直看对方,所以我认为你们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不知道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你们总是突然特别好,给对方吹头发,带饭,突然却又一句话都不交流。”
“谌独,你知道吗?你的所有举动都很暧昧,就像我追我女朋友的时候,想尽办法对她好,但你跟我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没有分寸,你根本不知道什么举动逾越了舍友、朋友这层关系,林忱让你做,你也就做了,你的想法告诉你可以去等他下课,于是也这样做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举动会带来什么,只知道这个出发点是好的。”
“其实你早就潜移默化地喜欢上林忱了,只是你不知道,而林忱也已经引导跟试探你很久了。”
“就像调教一样,而你也很顺从。”
钱康的话就是旁观者的视角,清晰地透过了所有。
我从没想过为什么喜欢林忱,而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钱康说得对,早就潜移默化地开始了。
从心疼林忱的瘦吗,还是他的泪。
“我想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你拒绝林忱了,因为你们父母的事情是吗?在林忱说你们父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跟柯妍就猜到了这一天。”
“谌独,你一个人这么久,身边没有人给你建议跟提醒,我也有责任,但当时的我认为我还没有资格跟你谈论你的私事,可现在我目睹了你的这几个月,知道你也挣扎其中,却不能给你任何帮助。”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我懦弱,钱康却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谢谢你。”
我开口堵回钱康想道歉的话语。
这是醍醐灌顶的一夜。
从自己将对方定义为不一般的时候,对方的存在早已被重视。
如果这一切都不算晚,那么就有挽回的余地。
尽全力弥补我的懦弱。
钱康在坐在我的对面,为我加油。
看着他那控制不住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而我只是朝谭珍要一个林忱的位置。
离职的事情我也向经理提出了。
“勤勤恳恳”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于是我决定出国去找林忱。
幻想见面该说些什么,该如何接近,怎样才能回到从前。
只是短短的几个问题,一夜无眠。
定了最早的航班,拉上行李箱就出门。
忐忑不安的心情。
下了飞机,漫天的飘雪落在我的身上,冷冽的风撕扯着我。
林忱选了一个终年冰雪纷飞的国度。
我选了一间离他最近的酒店房间,将行李放进房间后就按响了他的门铃。
迟迟没有动静。
悬着的心逐渐落地,变得死寂。
是不在,还是故意不开门。
我看着聊天窗口的感叹号,毫无头绪。
一夜没睡的我终究抵挡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但我睡得并不舒服,我的神经警惕着周遭的声音,生怕错过林忱。
缓慢的脚步声,从一开始的随心走来,再到声音消失,紧接着是大步流星地脚步声渐行渐远。
半睡半醒地我等来了住在脑海许久的人,是对方发现我后离开的脚步声。
头痛欲裂的我收到了谭珍发来的信息。
谭珍:你跟忱忱见面了?是发生口角了吗?他爸发现忱忱跑到另一家酒店开了房。
迷茫。
有意的躲避。
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我退了房来到林忱新开的酒店,再次按响了门铃。
依旧是没有回应。
我开始添加林忱的联系方式。
连拒绝都收不到。
这回我一步都没有离开,死守在林忱的房间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声响。
门开了。
欣喜若狂地我连忙转头去看他。
是冷漠不耐烦地垂眼藐视。
一把利剑穿过,动弹不得。
“能不能滚远点?挡路了。”
与梦中的语气重叠,说出的话相差无几,习惯了,反倒没那么伤心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狼狈地爬起身,撑在门框上。
“对不起。”
一切化成了毫无重量的三个字。
可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忱看着我那撑在门框上碍眼地手,最后直视我的眼睛。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