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悯道出那一句话,就起身离开关紧了大门。
夜幕降临,黄昏是阳光消失的预兆,此刻,橙紫色的霞光铺满整条大街小巷,今天的风似乎柔了许多。
有人叩响了木门,谢念安靠在墙上,想了很久很久。
“念安,别饿着肚子,吃点饭好不好。”傅悯敲了两下房门,见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呼出一口气,站在门前没有挪动步伐。
“傅悯,我没有勇气去承担过往的回忆...”
“怎么办...”
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傅悯难言之隐太多太多,二人的隔阂随着时间的累计越来越厚重,以至于压到在心中对彼此的信任。
“对不起...”
他将头靠在门上,闭紧双眼。
呼吸愈发厚重。
夜晚降临,白日盛大落幕。
第二日清晨,谢念安醒的很早,她似乎从来没有睡很久的习惯。
谢瑜音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小脸白嫩嫩的。
昨天晚上她依旧没有见傅悯,但是她晚上她忽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男人,但看不清面相,说了两句话:“乱世之中,无人能轻居山林,并且你中意的人也依旧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你切莫做缩头乌龟。”
之后谢念安处于一片混沌中,知道清晨的到来。
她下了榻,推开门。
余光中发现一个人的身影,正坐在门前,怀里抱着一碗粥。
听见门开的声响,傅悯也醒了过来,连忙擦擦眼站起身来:“这么早就醒了啊...不在多睡一会吗?”
谢念安皱着眉头,晚秋的风渗透到骨子里,她没好气的讲:“你就这样坐在这一晚吗?”
语气说不上多严厉,傅悯还是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谢念安说不上来的生气,望见他手中的那一碗粥,伸手拿了过来。
对着他道:“你去屋里睡觉去。”
傅悯懵懵地抬起头,身前人没犹豫的拿着那碗粥走向别处。
傅悯吸了吸鼻子,的确有些冷。
昨晚他几乎都没有睡,山上毕竟还是很冷的,他正想跟着谢念安的步伐,前者回头一记眼神。
好吧,傅悯只好乖巧的进了屋子。
踏入房门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暖流,屋内的气温还是怡人的,谢瑜音乖乖地睡着觉。
傅悯走上前,白嫩的脸颊像个小馒头,他宠溺的轻捏了一下,生怕惊醒这个小祖宗。
替她掖好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坐在木椅趴在木桌上睡了过去。
当谢念安再踏入房门之时,傅悯已经睡着了,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锃亮的皮衣,看起来的确很威风,不过这个季节还是冷了些。
谢念安手里端着那碗重新热过的粥,放在了木桌上。
她轻轻的靠近,将榻上的厚披风搭在他的肩膀上。
谢念安一时间没有拉开距离,傅悯的睫毛上下微微颤动着,呼吸也极度平稳。
谢念安心乱极了,她忙深吸一口气,坐在他的旁边,盯着那碗粥。
一口一口地喝完,一点不剩。
在止水的时候,谢念安也不是没有生过病,一生病她的胃里就不想有任何东西,于是生病期间就只好饿着肚子,每当这时傅悯都会端来一碗南瓜粥,甜甜的。
她都会喝两碗粥,才可以安心的入睡。
谢念安没有记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喜好,但是傅悯却趁着空闲时间都会带她去吃京华市中最不起眼的面馆,两个人也是吃得不亦乐乎。
不知道为什么,他究竟为何如此了解自己。
她始终疑问。
但是却不想提及,如果是好的,那么她就不会失去记忆,也不会去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刺客。
如果是好的,他一定会告诉自己。
她似乎总是只相信他。
谢念安的视线流转在他的眉目间,他生的很秀气,却处处生得破碎感,深邃的眉骨却配上一双微向下的桃花眼,那双眼睛还总是对着她眨眼。
谢念安一想到这,连忙扯开视线。
眼见碗底,她正准备起身去洗干净。
谁知,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握住。
“你去哪?”傅悯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搞得像她要一去不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