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全城的面,亲了一个男人?!”老太太声音发抖,“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予安跪在祠堂冰冷的地砖上,背脊挺得笔直:“奶奶,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年代?”老太太冷笑,“只要我活着一天,林家就不能出这种丑事!”她甩出一叠照片,“下个月和苏家小姐订婚,没得商量!”
从老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林予安站在巷口点燃一支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警觉地回头,却被人用浸了□□的手帕捂住口鼻。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苏晚站在不远处,红唇弯成优雅的弧度:
“安安哥哥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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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时后,废弃陶瓷厂
林予安在剧痛中醒来,后脑的钝痛让视线模糊。他的手腕被尼龙绳勒出血痕,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麻袋。
“醒了?”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晚站在他面前,指尖把玩着一把刻刀
“我父亲常说,林家小少爷有双火眼金睛。”她俯身,刀尖划过林予安锁骨处的饕餮纹,“可惜看得太透的人……”
刀锋突然下压,血珠顺着纹路滚落。
“活不长。”
砰——!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了夜鸦。
江临川站在月光下,白衬衫被夜风鼓动,长发用钢笔随意绾起,手里拎着滴血的消防斧。
“江专家居然亲自来送死?”苏晚冷笑,“你们文物局的人不是最讲究‘非暴力鉴宝’吗?”
三个壮汉从阴影里扑出。
第一人的拳头距离江临川鼻尖还有三寸时,这个平日连茶杯都轻拿轻放的修复师突然侧身,手刀精准劈在对方喉结。
“咔嚓。”
第二人抄起铁棍横扫,江临川旋身踢中其手腕,反手接住脱手的武器,“咚”地砸在第三人膝弯。
苏晚的刻刀抵住林予安颈动脉:“再动一步我就——”
寒光闪过。
消防斧擦着苏晚耳畔钉入墙内,斩断她几缕发丝。江临川的声音比刀锋还冷:
“你父亲没告诉你?”他缓步逼近,“我在莫斯科留学时……”
一拳击中腹部,苏晚蜷缩如虾米。
“学的不是文物修复。”
绳索割断的瞬间,林予安抓住江临川衣领:“你他妈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话音未落,江临川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林予安这才发现,他的白衬衫后腰处晕开一片暗红——不知什么时候中的刀。
“没事……”江临川喘着气,“皮外伤。”
林予安撕开他的衬衫,伤口狰狞地翻卷着,血不断涌出。他的手微微发抖:“这叫皮外伤?!”
江临川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将染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要骂回去再骂……”他虚弱地笑了笑,“先离开这儿。”
警笛声由远及近。江临川强撑着站起来,却在迈步的瞬间栽倒。林予安一把接住他,掌心触及一片湿黏的温热。
“江临川!”
月光下,怀中人长发散乱,面色苍白如纸,唯有唇边那抹笑依旧从容:
“放心……死不了。”他轻声道,“我说过这次不会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