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那件熟悉的月白色中山装,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些天也没睡好。
可当他抬眼,看到站在台阶下的林予安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两人隔着十几级台阶对视,谁都没动。
林予安的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你……”
江临川忽然笑了。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定在林予安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
“七天七夜不睡觉,林老师是打算把自己熬死?”
林予安瞪着他,眼圈发红:“你他妈知不知道我……”
话没说完,江临川一把将他拽进怀里,用力抱紧。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全都看到了。”
林予安僵了一瞬,随即狠狠回抱住他,手指攥紧他背后的衣料,像是怕他再消失一样。
“江临川……”他的声音闷在对方肩头,“你下次再敢让我一个人扛,我就……”
“就怎样?”
“我就打死你!”
江临川低笑,掌心抚过他的后颈:“你舍得?”
林予安抬头,正要骂人,却见江临川忽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林予安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直播说话而干裂,江临川的唇上也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是这些天被审讯时咬破的。
可谁都没在意。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终于驱散了这九天的阴霾。
回到公寓后,林予安直接瘫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江临川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睡会儿?”
林予安摇头,强撑着瞪他:“你先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江临川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头发。
“王志国和苏晚联手,想用我当替罪羊。”他的声音很平静,“他们以为,只要把我关起来,你一个人翻不了天。”
林予安冷笑:“他们低估我了。”
“是。”江临川看着他,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你比他们想象的更厉害。”
林予安哼了一声,终于撑不住,头一歪,靠在了江临川肩上。
“江临川……”他迷迷糊糊地说,“下次……别让我一个人……”
江临川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
“不会了。”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