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的灯光刻意调暗了几分,投影仪将《松壑清泉图》的细节放大在幕布上。陆沉舟站在画作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画框边缘,西装袖口露出一截昂贵的百达翡丽腕表。
"诸位都知道,吴门画派的真迹存世稀少。"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在"民间"二字上微妙地加重了音,"今天有幸请到民间网络鉴宝红人林老师,想必能给我们这些体制内的老古板带来新鲜视角。"
林予安靠在鉴定台边,今天特意穿了件暗纹立领衬衫,锁骨处的纹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接过助理递来的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好,金属戒指在指尖闪过冷光。
"陆主任这么抬举我?"他忽然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到能看清对方睫毛的弧度,"那我不拿出看家本事,岂不是辜负您精心准备的...惊喜?"
全场屏息。几位老专家交换着眼神,摄像机无声地推近特写。
林予安的指尖悬在画作上方三寸,突然停在某处山石皴法处:"有意思,这里的补笔..."他忽然转头对镜头露出标志性的挑衅笑容,"用的是民国时期才普及的松烟墨吧?"
陆沉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员调亮灯光,腕表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反光:"林老师可能不清楚,故宫在1952年就..."
"1952年用的是德国进口紫外线灯。"江临川冷冽的声音从评审席最角落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要验证真伪,何必靠嘴?"
江临川走向鉴定台时,现场响起轻微的骚动。他今天穿着文物局制式西装,却在腰间别着个不起眼的皮质工具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里装着私人定制的修复器具。
"借过。"他侧身经过陆沉舟时,长发扫过对方肩膀,带起一缕沉水香的气息。取下工具包的动作行云流水,取出紫外光灯时。
当紫光灯照射到右下角题跋处时,原本看似自然的绢丝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紫色光纹。江临川的手指稳稳悬在画面上方,修长的食指精确指出三处关键节点:"胶矾水比例2:1,掺了微量朱砂——这是1936年陆老先生在《文物修复笔记》里记载的独家配方。"
投影仪同步切换画面,泛黄的档案页上赫然是陆家当年的修复记录。镜头特写中,陆沉舟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血珠渗进袖口的暗纹刺绣里。
林予安突然笑出声来。他随手扯下手套,金属戒指在鉴定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他踱步到陆沉舟身侧,忽然凑近对方耳语,麦克风却清晰收进了这句话:"您祖父要是知道后人这么糟蹋他的手艺,会不会气得从祖坟里爬出来?"
会场爆发出压抑的惊呼。某位收藏家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瓷器碎裂声像按下某个开关,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
"各位媒体朋友都拍清楚了吗?"林予安转身面对镜头,眼底跳动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这可是教科书级的'打眼'案例。"他故意用古玩行的黑话,舌尖轻轻抵住上颚,"陆主任,您说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林予安被陆沉舟以“查阅资料”为由叫到古籍库。
古籍库内恒温恒湿,樟木书架散发着淡淡的防虫药香。陆沉舟特意选了最里侧的阅览区,灯光昏黄,将林予安困在光影交错的狭小空间里。
结果对方递来的根本不是专业文献,而是一本私人收藏的——他历年直播的剪辑相册。
“陆主任,你这是……追星?” 林予安挑眉,语气讥诮。
陆沉舟站在光影交界处,温润如玉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只是欣赏林先生的才华。比如上周那期青铜器鉴定,你的判断比省里的专家还精准。”
他递来的相册是特制皮质封面,烫金压纹,翻开第一页就是林予安三年前第一次直播的截图——那时他还带着几分青涩,举着一枚战国铜镜,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笑意。
“连这个都有?” 林予安指尖悬在照片上方,没真正碰上去,“陆主任,你这已经超出‘欣赏’范畴了吧?”
他向前一步,指尖轻轻点在相册上林予安的特写页面,声音温柔得像在讨论学术: :“我一直在想,如果能亲自指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