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光一笑,道:“我那皇祖母的寝宫里。”
****
花子酌在连池殿休息了一夜,正要去看望那位“面具前辈”,忽地连池匆匆而来,道:“主子,门前有东西,需要您过目。”
花子酌一听,改了方向,朝连池殿门口去,见门口放着一个十分大的布袋,布袋上透着血印,花子酌左右看看,此时天色尚早,路上没什么人。
“没看见是谁送来的吗?”
守门的侍卫道:“回大人,开门的时候只看见这东西,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除了这个布袋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这布袋怎么看,里面都装着一个人,花子酌走近布袋,蹲下身,正要解开,连池上前两步道:“主子,让我来。”
花子酌摆摆手,他将布袋开了个口,就闻见一股血腥味,但他猜想人一定还活着,谁会送一个死人到连池殿来呢,而且他心中有隐隐的预感,揭开布袋后,果然一个矮胖的莫疆人滚了出来。
此人全身是伤,呼吸微弱,眼睛上简易缠着一块黑布,黑不后是两个凹陷,显然眼睛被人剜了,花子酌一挑眉,起身轻笑一声,“动作真快啊。”
他转身走回连池殿,道:“把人带去刑房,我一会儿就来。”
连池点头应了,扛起人就往刑房去。
花子酌去书房翻了一下书册,又洗净了手才去的刑房,那莫疆人被绑在了架子上,花子酌见了,挥挥手道:“把人放下来,再取些酒来。”
连池照做,将人放在地上,那莫疆人还没有醒过来,就这么无力地靠墙坐着,连池做完这些后,就被花子酌支出去了。
花子酌自顾自倒了一碗酒,放在地上,自己席地而坐,等了许久,那莫疆人终于闻着酒香,动了动。
花子酌一笑,道:“醒了?”
莫疆人听见说话声,本能地伸手防卫,他连伸手都软弱无力,一点不见之前在寿宴上那嚣张气焰。
莫疆人本以为自己还在陆云光的“囚笼”里,但一听声音不对,问说:“你是谁!”
花子酌抬起酒碗,递给对方,道:“先喝口酒吧。”
莫疆人警惕万分,虽然很馋,却没有接,花子酌道:“我若要杀你,一刀就解决了。”
莫疆人闻着酒味,口中唾液分泌,实在馋酒,一把接过,一口喝了,这一碗喝的他十分爽快,连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不少,他放下了戒心,抬手抹了一把嘴,道:“这是哪?兄弟你是什么人?”
花子酌也不与他迂回,杵着腮帮子,嘴角带笑,直说:“在下楚凉刑部侍郎花子酌,这里是牢狱刑房。”
那莫疆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身体直往后靠,“你,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用刑!”
花子酌一笑,“只要阁下配合,我只会给你添酒,怎么会用刑呢。”
莫疆人喉咙紧张吞咽,知道花子酌要从自己嘴里挖东西,但此时他眼睛看不见,身上又没力气,只能审时度势配合着眼前的人,他道:“你要问什么?”
花子酌又给他添满酒,这酒实在太香,莫疆人忍不住又一口干了,花子酌道:“想必阁下也知道我要问什么,那咱就都痛快些。莫疆军是怎么进楚凉的?或者说,和莫疆勾结的楚凉人,是谁?”
这莫疆人当然知道花子酌要问这个,他低下头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这属于上头的机密,怎么会人人都说呢。”
“阁下不给痛快,这酒可就喝不得了。”花子酌一把拿走莫疆人手里的碗。
莫疆人爱喝酒,在莫疆,男人都把酒当水喝,更何况这个全身是伤,差点丢了条命的人,酒对于他来说,那就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花子酌这一抽,还真有些作用,莫疆人立马抢回碗道:“我说,我说!”
花子酌道:“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打马虎眼,还请阁下好好配合。”
莫疆人抖了抖碗,像是请求在给一碗,花子酌提起坛子,给他倒了。
莫疆人又喝了个痛快,发出畅快的声音,像是满足了不少,道:“我看你们楚凉也有性情中人,你就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这就告诉你,与我们天可汗做了交易的是......”
花子酌盯着莫疆人的嘴,仔细听着。
莫疆人小声道:“是你们的太后。”
花子酌眸光一下子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望了望放在一旁的刑具,失望道:“看来阁下还是不愿意好好配合啊。”
莫疆人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告诉你了,我说的可是实话。”
花子酌站起身,从一旁刑具里拿出一把薄而小的刀,那小刀被擦得干净,寒芒清晰可见。
“你方才说了,上头不会把这些机密告诉手下,所以知道机密的人一定是莫疆将领或是皇子,你又把太后供出来,说明你是知道机密的人,可你说的这么干脆,一点掩饰都不做,也丝毫不慌张,看样子你很想让我知道背后的人是太后啊。”
那莫疆人皱着眉听着,捏着酒碗的手止不住一抖。
花子酌又继续说:“我猜想,你得到了命令,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告诉楚凉人,与莫疆勾结的是太后吧?”
莫疆人捏碗的手握起拳,额间冒出冷汗。
花子酌玩弄着手上的小刀,道:“不过你既然说的出太后,也就表明,你得到了命令,你知道真正做着交易的人是谁的,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莫疆的其他人都可能不知道真相,但您不可能不知道,对吧,莫疆大皇子。“
大皇子心一惊,倏然抬起头,面朝花子酌出声的方向,抖声抖气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