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临走前都没来得及回家看一眼,只能通过终端和朋友道别,说他在神策府的安排下要去公司实习。
令季回想朋友发他的一连串问号,以及写有狗富贵喵相忘的表情包,抬了抬嘴角。
笑过之后,他才继续对星期日和维克说:“所以我才说你先住我的房间,这里打扫起来比较轻松。”
“我的也可以。”维克犹豫地接了一句话。
令季听出他的纠结,当即调侃道:“还是别了,你房间里各种联名和周边收拾起来要太麻烦。”
没发现令季在打趣自己,维克义正词严地纠正:“也没有很多。”只是几百件而已,他不觉得很多。
不过想是这么想,令季的话终归还是提醒了维克,他是该把那些周边收拾一下。
而在维克无声地将收拾房间的计划提上日程,星期日则在思考该说点什么。
不论如何,都是因为他的加入,才导致令季和维克在房间的问题上产生了一些小小的争议。
那么他应当摆平。
星期日思来想去最终找了个最稳妥的回答。
他承诺道:“我会尽快将房间收拾好。”
“也不用那么急。”令季摇摇头,随后没给星期日再提出保证的机会,他让维克去带星期日去未来居住的房间看一看。
这次维克听出令季的潜台词,立刻接下任务。
星期日也明白令季是要整理要搬走的私人物品,便没有推辞,与维克一起前往了隔壁放置杂物的车厢。
当他们离开,令季快速将属于他的衣物和诸如牙刷这类的私人生活用品收起,用空间袋一装。
紧接着他又收好空间袋,空出手将铺在床上的被褥全部叠好,抱进维克的房间。
最后检查过房间,确认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令季取出放在柜子深处,清洗过却还没来得及用的新床单和被褥枕头放到空了的床铺上,顺便他还留了一盆从黑塔空间站带出的盆栽。
令季戳了戳盆栽翠绿的叶子,打算等会以它为话题和星期日聊天。
没让令季等待太久,当他从叶子上收回手之际,维克与星期日返回。
“房间我已看过,里面的杂物并不多,大概用三四日便能清理出来。”讲到三四日,星期日顿了顿,“令季先生,维克先生,请允许我再次感谢你们的慷慨。”
“没关系。”维克不在意,因为真要论起来,他还要谢谢星期日。
令季搬过来住,他们打游戏都方便了。
一想未来能和令季打游戏打到困两人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不用再多出回房休息的那一步,维克的内心就萌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然而星期日不知维克的那句没关系是发自真心,他下意识认为维克是在客气。
于是在感动之余,他再度给出保证,“我会尽快将空置的房间——”
“不用的,星期日先生,不用那么急。”令季打断了星期日,“就像维克说的,旅途总有终点,不用匆忙。”
星期日眨了眨眼。
那重复的话使那股奇怪的矛盾感又在浮现心头,只是此次他能够肯定令季在策划着某些事情,且那件事和居住的房间有关系。
不过即使尚且看不透令季暗中的打算,星期日还是凭借直觉回应,“我明白了,旅途刚刚开始,我是该调整心态,以更加合适的态度面对未来。”
“不要有压力。”维克安慰,他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与穹一样能轻松面对新旅途。
在这方面,维克算是亲眼见过,他知道令季刚离开仙舟时虽然表面遮掩得很好,却还是会在不经意中流露出不适应和轻微的茫然。
维克认为这正是令季愿意借出房间的原因,自身的经历使他更加理解星期日茫然的心态和不知未来如何的处境。
一瞬间,维克忽感他安慰星期日,很像是把没对令季正式说出口的话讲出。
这使得莫名心虚。
好在不论是令季还是星期日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令季顺势讲了几句隐藏开导意味的话,随即自然地将话题挪到房间里的盆栽上。
细数着盆栽的习性,交代到最后,令季真诚请求:“还请星期日先生照顾好它。”
“我一定会。”星期日坚定地应下。
令季笑了下,客气了几句,便拉着仍处于心虚走神状态的退出原本属于他的房间,并拒绝了星期日来送。
没有办法,星期日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当房门被贴心地关上,维克和令季的身影消失不见,星期日侧目看那样颜色翠绿,长势却不甚茂盛的盆栽。
星期日看了好一会,目光微转,落到放置在床上的崭新床品。
盯着散发清新洗涤剂味道的素色床单,星期日眼前出现令季那略显古怪的态度和那个或许只存在于他心间的隐藏计划。
稍作揣摩,不知该不该继续探索下去的星期日决定向星穹列车上的其他人打听有关令季和维克的消息。
本质是他与这两位令使接触得太少。
除了战斗,他对他们一无所知。
星期日垂下眼帘,取出手机,措辞严谨地向穹咨询是否有时间。
很快穹的回复从聊天框中跳出。
确认穹有时间,星期日请他到观景车厢一聚。
比起在手机上偷偷交流,正大光明地向他人问询相对礼貌一些。
至于穹对怎么聊天没意见,很痛快地答应了。
见他不甚在意,星期日放下心,放轻脚步前往观景车厢。
观景车厢里不只有穹,三月七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熊喊宝宝你好可爱像一块奶油大蛋糕。
星期日的到来使三月七猝不及防。
霎时间,三月七的表情变为明显的窘迫。
万幸的是穹不受影响,他和往常一样招呼星期日来沙发上坐。
同样感到尴尬的星期日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坐好。
“你要问什么?”穹开门见山地对正襟危坐的星期日问道。
得知星期日过来是有问题要问,三月七悄悄竖起耳朵。
“我想咨询与令季先生和维克先生相处的注意事项。”星期日的话语里有着诚恳。
穹发出啊的奇怪声响。
然后在不要打扰他们,他们不打扰你就好,无视他们之间,穹选择了中间选项。
“他们不打扰你就好。”穹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星期日耳边的羽毛抖动,眉头微蹙。
这下隔着穹悄悄观察的三月七不用听星期日说什么,只看肢体语言就明白他在困惑。
“他们是在谈恋爱了。”
三月七好心讲解,“他们平时会注意,可这种事就像手里的点心,总会漏出一点渣。”换言之,恋爱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他们仅是表面不那么腻歪,实际上根本没想瞒。
想想平日偶尔被排除在情侣之墙外的自己,三月七止不住叹气,手下又摸了两把小熊柔软的皮毛。
摸到心满意足,她的视线越过穹又将放到星期日身上。
然后三月七看到惊讶。
穹的声音恰在此时冒出。
“你不知道?”
看向穹,星期日用表情告诉他和三月七,自己对这份恋情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