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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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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顾淮安就开始了每天中午给魏清补习的生活,魏清看起来也有在努力学习的样子,经常会去找顾淮安问题,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魏清很聪明,也的确有了进步——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第十。魏清看着自己的成绩,第一次有了真的想要好好学习的欲望,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看到自己真正因为努力而得到的东西,这种感觉,确实让他十分高兴。

“周末要不要去我家?”魏清问顾淮安。这天是周五,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就在这天下午。

“……”顾淮安犹豫了,不只是因为他的洁癖,也是因为他不想和魏清两个人待在一个私人的空间里,他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十分恐惧——但并不是因为讨厌魏清,是其他不好说出口的原因。

魏清跟着顾淮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啊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打扫消毒的。”这段时间顾淮安已经很少在魏清面前表现出洁癖的样子了,魏清都快忘了顾淮安还有洁癖这回事儿。

“让人”,顾淮安在心里默默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抬头用复杂的眼神望了魏清一眼,说道:“不是这个问题……”顾淮安顿了顿,还是答应了他,“算了…那就周天吧。”

周天下午,顾淮安到魏清家小区门口的时候,魏清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虽然顾淮安之前也大概猜出了魏清家世不错,但等他真的看到小区围墙里一栋栋别墅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你真的消毒了。”顾淮安一进魏清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对啊,怕你不舒服嘛。”魏清拿了双拖鞋给顾淮安,“给你,新的。”

“谢谢…”这也想得太周到了。顾淮安在心里暗想。

“走吧。你先上楼,我房间在楼上,我给你拿点饮料。”魏清说。

顾淮安上了楼,楼梯口第一个房间是洗手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走了进去。

“你怎么还在这儿?”魏清已经拿了东西上来。“哦,洗了个手。”顾淮安回答。

顾淮安跟着魏清进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比顾淮安想象中整洁多了,空气中也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摆设布置上也和他想的一样,是青春期男生常见的样子。

魏清除了拿了两杯可乐还拿了一小碟点心,估计是考虑到顾淮安的洁癖还拿了两个叉子。之后两人一起打了一会儿游戏,然后本来说一起看部电影——魏清的房间里装了投影仪,观影体验极好。但顾淮安瞥见了魏清书架上放着的那本他送的书,《硬蛹》。

“那本书你看了吗?”顾淮安问魏清。

“哪本?”魏清抬头,看见了那本书,点头回答道,“哦。看了一点,挺不错的。”

“哦。”顾淮安不再说话。

正准备打开投影仪的魏清这时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突然有了别的想法,“你来给我读怎么样?那本书。”魏清一脸期待地看着顾淮安。

“啊?”顾淮安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可以。”顾淮安起身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翻开目录,这是一本短篇小说集,书名的《硬蛹》只是其中一篇。顾淮安看着篇目名称思考了一下,说:“读《寻人启事》可以吗。”

“嗯,都行。”

顾淮安坐在床边,魏清就半躺在他身旁,靠着垫高了的枕头看着他。

“12岁时,宝城有一名少年失踪。三年后我初中毕业,还能在电线杆上看到他的寻人启事……”

顾淮安背对着魏清,不知道魏清正在用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他,只是专注地读着小说。

顾淮安的背影看起来很柔和,房间里除了他读书和翻页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声响,此时的气氛温暖舒适,令人放松。

顾淮安读了很久。

“还有别的地方,还有别的生活。”读到这里,顾淮安停了下来,回头望向身后的魏清,但他没想到,魏清睡着了。

“……”顾淮安没有再读了,他合起书放到一旁,打量起魏清的脸来。其实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魏清的样子,因为他不习惯直视别人的脸。

魏清长得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穿衣审美上也挺有品位,虽然看上去和实际都还是个中学生,并不成熟,但也十分有魅力,喜欢他的女生估计也不少。

说实话顾淮安一直都在怀疑魏清是不是喜欢他,因为他觉得魏清对他,实在不像是男生对待朋友的方式。顾淮安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其实他也是有那么点喜欢魏清的,只是……

顾淮安正想得入神,这时楼下传来的关门声把魏清惊醒了。

“是你家人回来了吗。”顾淮安说。

“可能吧,没事不用管。”魏清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烦躁。

魏清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林映音走了进来。她看见顾淮安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是你的同学吗?”

“嗯。”魏清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魏清对林映音这样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映音也没说什么,她看向顾淮安问道:“晚上在我们家吃饭吧?”

顾淮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魏清抢答了:“我们出去吃,马上就走了。”

“……好吧。”林映音对顾淮安抱歉地笑笑,“那你们玩吧,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林映音就关上门走了。

“我们出去吧。”魏清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开始找出去穿的衣服。

“去哪儿?”

“去吃火锅吧,我请你,就当感谢你帮我补课。”魏清转头对顾淮安一笑。

“好。”顾淮安也对他笑了笑。

之后魏清便当着顾淮安的面开始换衣服,顾淮安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了。当魏清发现顾淮安没在看他时还有点失望,因为他就是故意脱给顾淮安看的。

两人出门后就去了某家以细致服务著称的火锅店,这家店顾淮安还是第一次去,被服务员的热情搞得十分尴尬。

“你和你妈关系很不好吗?”顾淮安给魏清的辣锅里下了些菜。

“嗯,一直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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