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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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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陈嬷嬷身为太女主君的奶父,自小看着主君长大,在府中地位颇高,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曾受过这般折辱。此刻,他气得面皮涨红,仿若秋日熟透将坠的红柿,伸手指着陈哲,破口大骂:“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我动手!我现下便去找主君评理,定要让主君狠狠惩治你这逆徒!”言罢,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小喜原本被陈哲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此时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意欲拉住陈嬷嬷,结结巴巴地说道:“嬷嬷,小郎不是故……”陈嬷嬷正在气头上,见陈哲的小厮竟敢阻拦自己,满腔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哪容他把话说完,一脚踹将过去,小喜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陈哲见状,急忙奔过去扶起小喜,关切问道:“你怎样,没事吧?”小喜不过十四五岁,遭此横祸,眼眶泛红,忍着疼劝道:“小郎,您快跟嬷嬷赔个不是,莫要让这事闹到主君跟前。”小喜心里怕极了,深知一旦主君介入,事态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陈哲望着奶嬷嬷远去的背影,不屑地竖起中指:“哼,去就去,我还怕他不成!”小喜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郎,您这下可捅大娄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陈哲嘴上逞强:“怕什么,他平日里那般欺负我,我早受够了。”实则心底也有些打鼓,只是气不过奶嬷嬷的所作所为。

待他们都离开,陈哲顿觉浑身轻松,让小喜坐下歇息。小喜心急如焚,暗自思忖陈嬷嬷肯定是去告状了,要不了多久主君便会来兴师问罪。陈哲却仿若无事人一般,拿起点心大快朵颐,饿了一整天,此刻哪管其他,还招呼小喜一起吃。小喜哪有心思,坐立不安,仿若待审的囚徒,满心忐忑,猜度主君会如何惩处陈哲,自己身为贴身小厮,恐也难辞其咎,忧虑不已。

那边陈嬷嬷气呼呼地跑到主君处,添油加醋地哭诉起来:“主君啊,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那哲小侍全然不把您放在眼里,老奴好心教导他规矩,他非但不听,还动手打老奴。这要是传出去,您的颜面何存啊!”主君闻听,顿时气得脸色铁青:“这个陈哲,愈发无法无天了!竟敢打我的奶父,简直岂有此理!”主君心中暗忖,陈哲这般胆大妄为,若不给他些颜色瞧瞧,往后如何立威于府中。可转而又想到,殿下对陈哲的态度暧昧不明,倘若私自惩处,万一被殿下误会自己善妒,故意刁难他,那可就不妙了。斟酌再三,主君当即派人去请太女殿下来主持公道。

太女正在书房与谋士为江南水患选派赈灾官员一事绞尽脑汁。江南水患肆虐,各方势力视此次选派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谁能成功安插己方阵营的人担当此任,不但能在灾民中树立威望,更可借机扩充自身在朝堂的势力版图。太女深知其中利害,与谋士已研讨多时,桌上堆满江南水患的奏报、各方官员的资料,以及他们反复推敲拟定的种种策略。两人时而低语切磋,时而激烈争辩,思维碰撞出的火花仿若实质,每一处细节、每一种可能,皆被他们翻来覆去琢磨,力求在这场争斗中抢占先机。

恰在这紧张万分之际,主君派人前来禀报后院之事。太女秀眉轻蹙,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恼火不已。可略一思忖,柳氏家族作为自己阵营的中流砥柱,主君身为柳氏代表,断不可轻易折了他的颜面。况且,后院安稳与否,关乎全局,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影响朝堂布局。权衡利弊之后,太女虽满心不耐,也只得暂且搁置手头要务,起身前往处理。

太女与主君很快来到小院。太女多日不见陈哲,再见时,见他依旧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不禁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实在的,起初陈哲温柔婉约,太女确曾宠爱有加。可自被主君罚跪后,陈哲性情大变,没了规矩,难不成先前的乖巧都是伪装?太女实则厌烦后院这些琐碎纠纷,但主君的奶嬷嬷遭了打,关乎主君颜面,而主君背后是世家柳氏,她不得不出面。

来的路上,太女已大致了解事情经过,不过仍例行公事地问了一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嬷嬷一听,立马哭喊起来:“殿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奉主君之命,教导哲小侍规矩,他非但不领情,还动手打人。老奴一心为他好,他却如此不知好歹啊!”

陈哲却梗着脖子,拒不认错:“是他先动的手!他每日里故意刁难我,吃饭、走路、说话,事事挑刺,还动辄体罚我,我实在忍无可忍,才还手的!”小喜在一旁急得不行,扯着陈哲的袖子,小声劝道:“小郎,您快认个错,跟奶嬷嬷赔个不是,说不定殿下能从轻发落。”

陈嬷嬷一听,眼眶瞬间泛红,扯着嗓子又开始哭诉起来:“殿下啊,您可得给老奴做主,您听听,他还在这儿狡辩呢!老奴所做的这一切,那可全是为了他好哇。他要是学不好规矩,往后在这太女府里保不准要闯出什么大祸来,老奴才不得已动用体罚,为的就是让他能在这府里头安安分分、稳稳当当地过日子啊。”

太女坐在上位,听着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只觉头疼欲裂。每日朝堂之上,堆积如山的政务亟待她处理,与二皇女那一帮势力更是处于你死我活、生死存亡的激烈较量之中,本就心力交瘁,却还总得抽空来给这些后院的男人断官司、做判官,主持所谓的公道。今儿个这个喊委屈,明儿个那个诉陷害,各种手段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扰得她心烦意乱,对这些后宅里的腌臜阴私之事,她早就没了半分耐心,至于究竟谁对谁错,她也实在无心探究。略作思索后,她柳眉一蹙,当即宣判:“陈哲殴打奶嬷嬷,既犯了府中规矩,来人呐,按规矩打他五板子,也好让众人知晓,这府里的规矩不容触犯!”实则,这已是从轻处罚,毕竟太女心底对陈哲还有几分喜爱,不忍伤他太重,宣判之后,太女又给了点甜头:“既已受罚,往后不再禁足。”

陈哲听闻,心中又气又恨,暗自咒骂:“这女人真狠心,穿越过来就罚了我两次,迟早要找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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