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当侧君？

陈哲缓缓转醒，脑海中立刻响起系统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任务完成，奖励易容丸一枚。”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长舒一口气，连日来提心吊胆的煎熬总算告一段落。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里，他始终悬着一颗心，生怕任务失败，落得被系统抹杀的下场，如今可算是逃过一劫。

回想起这几日，身体的伤痛与内心的委屈交织。他原以为萧芸的惩罚是因为她心中的白月光，没想到竟是萧嫣暗中作祟，偷偷塞纸条陷害他，才让萧芸产生误会。真相大白的瞬间，他竟释然了几分——在这个女尊为纲的世界里，作为妻主的萧芸，面对侍君疑似背叛，雷霆手段似乎也情有可原。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哲便如遭雷击般猛然坐起——不行！他怎么能习惯小侍的身份？怎么能把萧芸当成真正的妻主？再这样沉溺下去，迟早会被这个扭曲的世界彻底同化！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小喜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看到陈哲已经醒来，小喜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语气中满是赞叹：“小郎可真是厉害！竟然能让殿下回心转意，还住进了殿下的宜春宫。这般殊荣，在咱们府里可是前所未有的呢！”

陈哲嘴角微微抽搐，对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早已不再轻信。上次不也有人说他备受恩宠，是府中独一无二的存在？结果呢？说关就关，毫无情面。想到这儿，他在心底暗暗腹诽，萧芸那女人，简直铁石心肠，哪有半分真心！

正想着，环佩叮咚声由远及近。萧芸一身月白锦袍款步而入，小喜见状，十分识趣地放下水盆，悄然退下，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此刻的萧芸，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此前派出的探子传来消息，在陈哲的提醒下，他们将调查重点转向陆静，果然查出了大问题。没想到萧嫣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收留朝廷重犯！不过，萧芸并不打算急于动手，她要静待时机，等掌握更多确凿证据，再将萧嫣一举拿下。

同时，经过详细调查，萧芸也彻底确认了陈哲的清白，一切都是萧嫣的蓄意陷害。确认陈哲清白的那一刻，横在萧芸心口的刺终于拔除。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愧疚与怜惜。她亲自接过铜盆，素手浸在温水里拧干锦帕，走到陈哲身边，动作轻柔地伺候他洗漱起床。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眉眼含笑，提出要为陈哲画眉。

陈哲吓得连连摆手拒绝，这也太过于娘气了，他实在消受不起。可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萧芸，他的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甜蜜，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却让他心跳失序。柴房里刺骨的寒意、众人轻蔑的眼神，此刻都被这抹温柔驱散。他沉溺在这短暂的温暖里，几乎要忘了那些锥心之痛。只要萧芸对他好，他竟会不由自主地满心感激。被关在柴房的那段日子，受尽冷眼，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惧，以至于此刻的陈哲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被驯服的小狗。”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陈哲。他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文章，说人就像狗一样可以被驯服，当时的他对此嗤之以鼻，如今却不得不信。萧芸的打一鞭子给颗糖，早已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被她掌控。这太可怕了！不行！他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被这个女人征服！他可是要成为龙傲天般的存在，怎能如此沉沦！

萧芸见他脸色陡然变冷，轻轻叹了口气，以为他还在为之前的惩罚生气。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当时有些冲动，但是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与她人有染？她当时能忍住没下杀手，已经是极力克制了。可看着陈哲受苦的模样，她又满心心疼。男人嘛，总是娇气些，自己的人，也只能自己宠着了。她一把将陈哲搂入怀中，誓言张口就来：“哲儿，为妻发誓，以后定当信你，绝不再随意惩罚你，你就消消气吧。”至于这誓言能否兑现，女人发誓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不过是哄男人开心的话，真假又何妨？

陈哲被这声“哲儿”腻得差点作呕，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了，我明白！”

萧芸眼底闪过笑意，指尖摩挲着陈哲泛红的耳尖："这次是我亏欠你。升你为侧君，可还满意？"这要是让后院其他男人听到，估计得嫉妒死，这样的恩典，是从未有过的，以陈哲商户之子的身份，最多只能当个贵侍，而侧君之位向来只有出身世家的男子才能担任。但萧芸此刻满心都是对他的宠爱，第一次有个男人能如此牵动她的心神，为他破一次例又何妨？

陈哲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只当是一次普通的升职。系统却在脑海中兴奋得尖锐爆鸣，"升职了升职了！称霸异世指日可待！"陈哲强压下嘴角抽搐的冲动，垂眸做出乖巧模样谢恩，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聒噪的系统。

萧芸望着温顺的侧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陈哲的下颌。想起他平日里张扬不羁的模样，眼底泛起危险的暗芒——心中竟生出几分恶趣味：还是他神气的样子更招人喜欢，真想狠狠“折磨”他一番，看他哭出来，再好好哄一哄……不过眼下陈哲还带着伤，实在不宜太过，唉，她可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妻主！

陈哲全然不知萧芸内心变态的想法，靠在她柔软的怀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萧芸既然不是因为白月光惩罚他，那他到底是不是替身？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萧芸，那林公子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听人说，我长得与林公子有几分相似，你老实说，是不是把我当作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