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能笑道:“我的确,是这样的人。”《打出幽灵塔》可以证明。
所以不应惶然畏惧,不该患得患失。
千关当前,跳,跳,跳。
越千山闻言笑起来,起身朝她伸出手:“需要我帮你挂起来吗?”
云栉风看了她两秒,终于把捕梦网放在她手中。
“那,就给你挂在这里。”越千山开始忙活。
云栉风抬头看着她,目光从她可爱的自来卷发梢扫过,然后看向她脖颈上的一颗小痣。
“……你不做噩梦吗?”大概是为了打断自己失礼的巡视,她胡乱问了一句。
“做得很少。”越千山嘀咕着回答,“不过最近做得多了些,亲人去世,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嗯。”云栉风亲情方面同屈缪白相似,空白大于爱恨,所以无从安慰,只干巴巴地说,“会好的。”
“是啊。”反倒是越千山朝着她一笑,“会好的!”
看着这个明亮灿烂的笑意,云栉风瞬间哑住了嗓子。
“那我回屋啦?”越千山挂好捕梦网,拍了拍手,“晚安!”
“嗯。”待到她已经走出房间,云栉风才想起来回应,“……晚安。”
她安静地看着被关合的门扉,后知后觉有些沮丧——因为那句晚安没能传递给越千山。
但下一秒把手忽然转开,越千山探进一个脑袋:“愿你晚安,愿你的梦里总有星星!”
越千山好似流星般离开了,只有云栉风看着门扉半晌,然后躺进被子里。
她抬眸,便能看见那个捕梦网,因为刚被挂上,所以还在空中轻微摇晃。
这是越千山来印城之后送给她的第四份礼物。
第一个是重逢那天的粉玫瑰,她当时心烦意乱,没有收。
第二个是看房那天送的玻璃花瓶,现在只剩下了一堆彩色玻璃。
第三个是昨天演出后送的百合郁金香花束,结果没过多久便“化作尘泥碾作尘”了。
第四个……便是这个捕梦网。
为什么她送来的礼物总是没有好结局呢?
云栉风阖眸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所以自己该送她礼物!
经历了这样的一晚,总算正式迈入周天的白日。
但周天对她们来说尤其忙,越千山要去实验室,云栉风还有演出,两个人在清晨时分急急打了个照面。
“云首席早安。”越千山叼着片面包,抬眸随口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演出用的首饰。”云栉风举着瓶牛奶,因紧张而刻意地把手里的东西藏了藏。
越千山一向轻信别人,闻言傻傻“哦”了声,云栉风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后二人就各自穿上运动鞋和小皮鞋,奔赴各方了。
晌午时分,难得的午休时刻里,云栉风在压榨窦斯。
后者很无奈:“那你回报我什么?”
云栉风早有准备,递上一张某交流会的入场券。
“……行。”后者很满意这个“价钱”,拿过她放在桌上的一袋子东西,“我会帮你追到女朋友的。”
“……不是想追女朋友。”虽然艺术团体总是这副德行,但云栉风为人清冷寡淡高不可攀,从未被人这样调侃过,“只是礼物。”
“嗯嗯嗯。”窦斯拿了入场券,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了,“所以你女朋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石头?”
“……月光石。”
晚上,因为有演出,云栉风照旧回来很晚。
她打开房门,见其中寂静无声,便以为越千山已经回屋睡了。
她走上楼,习惯性地想先看一眼花房中的花——如今花房内景象欣欣向荣,这个习惯附赠的效果,就从睡前找虐变成了心旷神怡。
结果今天刚走进花房,她便停住了脚步——
越千山正在花房中睡着,修长的四肢缩在小板凳上,脸趴在一层花架上,蹭了好一块花泥。
云栉风呆立半晌,然后才蹲下身来,盯着越千山的面孔看了好一会儿。
她不是完全不经世事的大小姐了,知道越千山所在的实验室本就累得要命,平时又需要直播、做游戏,还需要每天帮她照顾花草。
寻常人这样恐怕要24小时连轴转,觉都睡不上了,即便越千山格外聪慧勤勉,身体也是终究会累的。
即便是这么灿烂的人……也会为自己的目标拼尽全力啊。
云栉风看了半晌,忽然拿出手机,她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把越千山从黑名单之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