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妧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几本书籍的样式，也就是多出了一个查资料的百度网盘。

虞意妧接受度良好地关上了——

谁要看书啊？又看不懂文言文。

裴砚当即抽空质问道：“京中傀儡杀人案，可是你犯下的？”

“拿人钱财，为人卖命。”

那人说完这句话当即也扑了上来，虞意妧握拳横臂挡在裴砚面前，她的胳膊与那人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声响。

木头手臂撞起来真疼呐。

虞意妧甩了甩手臂，改出拳为用脚踹，“什么人指使你的？”

“虞阁老。”

虞意妧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揭穿道：“大爷，我祖父都死了多少年了，更何况他早非阁老，被贬下乡了。”

那人的动作忽然呆滞般停了下来，好似没反应过来一般又问了一遍：“他死了？你不是他女儿？”

可还未等虞意妧回答，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灯笼骤然烧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后退离这个疯子远了一些。

半晌后火势溅小，那人在烈焰中化作焦骨，而白骨灯笼却诡异地完好无损，灯罩上浮现出半幅霓裳羽衣傀儡图。

“这是怎么回事？”

虞意妧上前却发现他的尸体非常奇怪，根本不像是刚被烧死的人，而是……活像是一具干尸。

“事情还没完。”虞意妧看了眼只有一半的《霓裳羽衣傀儡图》便塞进了自己的衣襟处，“他像个疯子，不像凶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崩塌声音。

密室之中，尘土簌簌而落，石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烛火摇曳，映照出裴砚冷峻的侧脸。他一把扣住虞意妧的手腕，声音低沉而急促：“走！”

虞意妧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顶的石梁已轰然断裂。

好在裴砚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身，足尖一点，借力跃向一旁，碎石擦着他的肩头飞过，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抱紧。”他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虞意妧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物飞速倒退。

男子身形如电，在崩塌的密室中穿梭，每一步都险之又险地避开坠落的石块。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她抬头望去，裴砚依旧神色冷峻，唯有额角渗出的汗珠泄露了方才的惊险。

“没事了。”

他松开手，随后拭去剑上血渍，目光落在她染了尘灰的脸颊上：“虞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色提示：

【最终任务：将剧院声望提升至「名动京城」，即可解除「傀儡化」进程——】

【当前身体傀儡化：5%（症状：痛觉迟钝/关节僵硬）】

也就是说，她继承了一座戏园子？

很好！

至于身体傀儡化？完全没关系，日后赚了大钱便找百八十个小白脸推着她走。

虞意妧略略沉吟片刻，当下便拿定了主意： “真凶还尚未知，劳烦大人送我去一趟锦绣阁。”

其实主要是她找不到地方。

锦绣阁，便是曾经虞阁老主持的傀儡机关术戏楼。

虞意妧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抬头望向眼前这座朱漆斑驳的戏院。

“锦绣傀儡戏院”五个金漆大字依稀可辨，只是金漆早已剥落，露出底下早已褪色的底色。

两扇厚重的木门半掩着，门框上还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门环上结满了蛛网，风一吹，便落下细碎的灰尘。

她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焦糊味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正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漏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傀儡箱。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个傀儡，有青衣小生，有花旦，有老生，还有几个武生的傀儡。虽然蒙了厚厚的灰尘，但依然能看出做工精致，上面刻着虞家专属的云雷纹。

她将传家宝傀儡图挂在正厅极其显眼的位置后又不由得发愁——

一幅图挂着也无用，能不能把这个卖给一个冤大头赚点初始资金。

嗯，冤大头早就有了。

她当即当了耳坠子，坐上马车一路驶向监察司，刚巧不巧遇上冷脸出来的裴砚——

“裴大人！”

“我记得，我与姑娘的合作，已然结束了。”

虞意妧不慌不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大人想不想出钱买一个线索？”

“你要多少？”

“黄金百两。”

虞意妧将“无用的画”往他怀里一塞，“这画中定然藏着傀儡杀案的线索，想必大人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吧？”

她话未说完，裴砚已掏出银票拍在案上。

“下次换个新说辞。”裴砚不欲与她过分纠缠

虞意妧离他稍稍远了一些，忽然笑出声：“少卿大人既然看穿，不如入股民女的戏楼，民女这里日后少不了大人要的线索。”

裴砚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虞小姐好算计。只是本官为何要信你？”

“因为大人别无选择。”虞意妧迎上他的目光，“傀儡杀人案已经惊动圣上，大人若不能尽快破案，只怕难以交代。而民女，是唯一能帮大人找到真凶的人。”

裴砚凝视着虞意妧，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良久，他缓缓开口：“好，本官答应你。不过……”

他忽然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虞意妧耳畔：“若让本官发现你另有图谋，休怪本官不客气。”

虞意妧心中一颤，面上却不显，后退一步福身道：“多谢大人，民女定不会叫大人失望。”

走出监察司，夜风拂面，虞意妧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戏楼复兴的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