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叛亲离?还是说谢妙言压根就没打算再管其他;眼下的失败早成定局,她倒是美美脱身而去,但…宋明馨没有跑出去多远便被手脚利落的新朝将士们逮了个正着。
起先,这些人只是谢韶放出去找谢妙言,可谢妙言诡诈,只身躲在屋内还险些害了谢韶的眼睛,现在通过繁杂的隧道…宋明馨咬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谢妙言暗中挖了条隧道?
想着,脚步嘈杂的声音已然到了眼前。
活着,只要活着就有生还的可能,再者,自己的父亲可是新朝的宰相,是跟过先帝的宰相,亲爹,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死去呢?宋明馨把头发抓乱,甚至是重重的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衣服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正面硬刚肯定是不行的,可谢妙言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自己装成是个疯子、傻子、就这么做出副被欺负得样子,总归能博得丝丝同情;再者,自己和谢韶、嫣阅也没有什么恩怨;宋明馨躲在个草堆半掩的地洞中,被新朝的士兵捞出来。
她眼神儿恍惚、脉搏紊乱,心脏跳得几乎分辨不开频率;她嘴角有口水流下来,在新朝将士句句关怀中愈发的笑开心7越发的让人信任、她就是个痴傻之人。
然,表面上如此,内心,宋明馨盘算着如何逃开。
或者说,先试试看嫣阅得态度如何,要是这男人对自己还有些同在宫中相处过的情谊,那自己是不是还能…宋明馨思索一会见到两人该说些什么,谢妙言作为反贼已经跑了,肯定是要被抓住的。
但她似乎早有准备?
宋明馨思来想去,觉得有一事或许格外的重要,谢妙言有人皮面具,如果她有足够做的人皮面具的话,一路逃跑一路躲藏,岂不是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被待会谢韶的帐篷,宋明馨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谢韶脸上覆盖着的白色纱布,嫣阅跪在她身前脸上尽是愤怒。
“谁?”谢韶握着嫣阅的手,淡淡发问。
“宋家的?”嫣阅皱着眉头,食指按压着谢韶的掌心,温暖而灵动;谢韶很喜欢被嫣阅把住的感觉;他身体很健康,体温自然也是高,和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人在一起,谢韶每日都开心的不行;她积极地给予回应。
俩人恩爱,虽谢韶眼睛被遮住,可宋明馨藏在乱七八糟刘海之下的眼睛看得清楚,他们只属于彼此,恩爱的很,而且谢韶的身体…宋明馨不敢多看,生怕敏感的人儿发现她并非痴傻之人,赶忙疯言疯语流着哈喇子道。
“啊啊啊啊!别杀我、别割下我的脸皮!我的脸不好看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宋明馨笑着,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抓下来许多,散落在地上的同时露出脸上被划烂的伤口和巴掌的痕迹。
士兵们被突然暴起的宋明馨惊到,继而赶忙摁住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捆了起来。
“别杀我啊!你个奸细、你个谋逆之人、你个不忠不义的贱货!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哈哈哈,你就是个贱人,你觉得这样真的能成功吗谢妙言,你就是个骨子里的王八!就算是浑身上下沾满粪便的虫子也比你干净哈哈哈哈!”
宋明馨大声嘶吼着,嗓子中还冒着血泡。
她被粗绳子勒的不行,大声泄恨间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医者苏生柏漠然上前,为其把脉后觉得…这人…他眼睛转动着,起身走到谢韶身边道,“前些日子,宋大人在上朝的路上竟然遇见了刘家的大人,刘家大人乃是礼部显赫之人,按理来说是找不到宋大人如何的,但刘大人却说,宋家的女儿被他家中的下人在京都之外发现、可宋大人矢口否认道自家女儿自然是长久处在深闺之中、更何况是程家被反贼剿灭后的前车之鉴。”
“原本刘大人刚要打消疑虑,结果宋大人却说如若家门不幸,女儿儿子的,一同而论,都打死了好。”
“然后他们查到了…方生宁?”谢韶抱着嫣阅的手臂,牵引着他从地上坐到凳子上。
“方辈月的尸首还在,方生宁作为哥哥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的话没有结束的意思。
但宋明馨听的确实有些冷汗直冒。
自己的爹爹居然不要自己?再就是,原本作为后手的方生宁居然被查到了?方辈月无力回天原本以为是投鼠忌器的错误法子,后续博正就算是安康,如今…自己要是被发现了那必然是死路一条;虽说谢妙言为人心狠手辣,但好歹也是个容易被骗的主儿,今朝谢韶大概…宋明馨不想继续听下去。
然这会子苏生柏又靠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儿仔细的把脉。
宋明馨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门道,但心里清楚的无非是自己…要完蛋了。
她趁苏生柏还在施力试探,直接甩着头发一脑袋把苏生柏撞翻在地,而后大吼大哭着扯开嗓子,道:“别打我!别把我丢到猪圈里、我要活着!你不要割我的脸!我长得也不像你身边的人儿!啊啊啊、夏流!你要去死啊!!饶了我吧!!”
宋明馨被发觉,猛地窜起身子,对着地面用力撞去。
她没法保证自己是被撞晕还是撞死,可与其等着谢韶和嫣阅严刑逼供,自己这样何尝不算是解脱?她脸上的血沾染着头发,方才些许发丝和麻绳缠绕在了一起,此刻力气太大,反而拉扯下几层头皮,白花花的像是大片的凝结雪花,落在地上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