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鼠肯定与御兽宗脱不了干系,咱们现在先去找人鉴药吧,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书臣现在只想把老鼠这个话题揭过去,别让他去找咬伤他的老鼠了。
“对了,还有这个鼎。”他扭头看向身后沉默矗立的青铜鼎,“这个鼎也有古怪。”
戚雪婴和流萤并头过来,望向鼎身上的饕餮兽纹,仿佛刚才他们看到饕餮眨眼只是错觉。
但三人都坚信没有看错,这鼎上的饕餮,确实像是活过来了般。
看着这只饕餮,戚雪婴脑子闪过刚才的画面,那只小兽…
她的手不自觉轻轻抚摸上眼前饕餮的头颅,触手滞涩带着磨砂的质感。
饕餮的眼睛又圆又大,似乎正看着她。
她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它头上犄角,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兽吟。
她的手滑落到它锋利的獠牙上,食指蓦地一痛,指腹被划破了一个小口。
殷红血珠汩汩流出,在饕餮獠牙上拉出一道血痕。
“你流血了?”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谢书臣看着她指腹上的血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青铜鼎都不知道几千几万年了,上面细菌很多,这青铜的朽沫有毒。”
说完他双唇一张,伸头含住了她的手指。
“你…”戚雪婴心头狠狠一跳,没反应过来手指就被濡湿又温热的所在含住,整个手腕忍不住颤抖。
“你别…快放开,脏…”
她脸上和耳尖滚烫一片,手指忍不住蜷了蜷,碰到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吓得头皮发麻,连忙绷直。
那是…舌头?!
“你…快放开啊。”她薄唇紧抿,声音带着轻微颤抖,抽了抽手指没抽出来,抬眸对上一双水润浸透的眸子。
他的眼睛眼尾狭长,微微上扬,茶褐色的眸子像是一只勾人心魂的猫妖,眼睫垂下带着三分春情。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头顶冒烟的时候,他终于松口,“好了,回去抹点消炎止痛的药膏,应该就没事了。”
手指抽出来时嘴角带出一抹银丝,被他舌头一卷,那抹晶亮消失在他舌尖。
戚雪婴眉心一跳,连忙扭过头去,攥紧拳头,大拇指不自觉地轻蹭着食指。
流萤手上抱着三个竹筒过来,满头大汗道:“师姐,谢公子,我去旁边买了酸梅汤,你们要不要喝点?”
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师姐,你脸怎么红了?”
“咳…”谢书臣抬袖挡住嘴角的笑意,替戚雪婴解释道:“太阳太晒了,快把酸梅汤给你师姐解解渴。”
戚雪婴看了他一眼,垂头不语,接过流萤的酸梅汤狠狠喝了一口,压下心头躁动。
三人喝着酸梅汤看着青铜鼎,上面的血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流萤说出自己的疑惑。
“你们说,这个青铜鼎是个什么东西?”
谢书臣道:“反正感觉不是个普通东西。”
青铜鼎上的饕餮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想破口大骂:你们才不是东西!
戚雪婴道:“反正暂时也看不出什么,它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先去鉴药。”
三人来到镇上有名的回春堂,老板以前是个药修,传闻一次外出历练被妖兽咬断了左手,就自请回乡,开了一家医馆谋生。
老板叫张长宇,他们叫他张前辈。
三人说明来意,他接过戚雪婴手中的白帕,上面一抹褐色泥灰,他放到鼻尖嗅闻,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流萤忍不住发问。
张长宇道:“这是离魂草的味道。”
医馆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戚雪婴的酸梅汤竹筒停在唇边,“离魂草?”
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长宇手指捻了一点,双指摩擦间燃气一缕青烟,“确实是离魂草,而且近期我这里有许多病人,身上都有这个味道。”
他接着科普道:“离魂草浸泡无根水,将水洒到身上,施术者可给人灵魂打上标记,任他索取。”
谢书臣这下来了兴趣,“近日那些莫名昏睡不醒、魂魄离体的乡民,我们推测与这东西有关。”
张长宇挑眉,“听闻镇上来了几位玄门弟子,没想到就是你们。”
“没错。”谢书臣点头,“所以前辈你如果知道什么线索,还请告知我们,那些乡民的事刻不容缓。”
张长宇给几人各倒了一盏清茶,叹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知道的不多,这离魂草生于西南,极为稀有,为何会出现在此,我确实不知。”
又是西南?
戚雪婴抬头看了一眼谢书臣,噬心蛊也说是西南九黎人有关,如今这离魂草又是,所以幕后之人是西南人?
而且为什么是那些乡民呢?他们与这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纠葛?
戚雪婴道:“前辈,不知镇上可有谁是西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