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燕囍二少爷的二十二岁生日宴,景市名流全部到场,作为此次主角的父亲,燕习之一晚上都带着笑意,一手挽着他的太太曲尚一边与人攀谈。
燕瞿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他身形单薄,周身散发着怯懦的气息,身上的戏装有些紧绷,死死都勒在他身上。
这件西装是燕庭选的,说他穿着好看。
“对……对不起。”声音不大不小,令周围的人刚好听清。
柏寻被燕瞿泼了一身酒,他的眉弓凸起,样子既嫌弃又厌恶。
他身着华服站在这宴会厅里,周身浸满贵气。
他人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一身穿灰色西装的人走过来,他笑的如沐春风正是这场宴会都主角燕庭。
他先是盯着燕瞿手里少了一半的酒杯,又去看了看柏寻,抬手问侍应生要了纸巾,擦着明知擦不掉的酒渍:“我哥刚才被一群人抓着灌酒,醉了,不是有意的。”
燕庭擦完把脏了的纸巾丢回给侍应生,拉着燕瞿的细腕把他往自己身后带,柏寻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盯着被燕庭拉起的手腕就更难看了。
“灌酒?谁敢给他灌酒啊,燕囍的大公子?”柏寻说话声音不大,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惯会装软弱,可偏偏燕庭就吃这一套,把他勾的没边,外面捡来的孩子跟妖精变的似得。
燕庭微微转头用手揉了揉燕瞿的细腕,燕瞿躲在他身后低着头皱眉,手腕那一圈让燕庭给揉红了。
看到柏寻生气燕庭只好打圆场,手里捏着他哥的腕子,心里有些心猿意马说:“就昨个嘛,谈了成了一笔大生意,正好赶上我生日,公司里的人使坏逮着他灌。”
听到大生意柏寻嗤之以鼻,略带嘲笑的说:“他就一个燕囍旗下分公司的小食品总经理,他谈的那点,你看的上?”
柏寻语气里的看不起、看不上太重的了,燕庭有些不高兴,“不就一套西装吗?我等明个给你送个十套八套的,不要为了这点事生气,我哥没怎么接触过公司的事务,事刚干也干不大是不?”
柏寻意识到燕庭有些生气了也就不说了,今日是燕囍二少爷的二十二岁生日,也是他大学毕业进入燕囍公开会。
说白了,就是老燕总想把自己的人脉带给燕庭看看,记住那些人要他花心思去结交。
燕庭原本是大少爷的,因为一个养子,直接变成了二少,柏寻觉得憋屈,特别的憋屈。
看到燕庭上台,燕瞿摸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红痕上有细细密密的疼。
柏寻站在最前面看着燕庭在台上大放异彩,从今日开始,这舞台上的灯光就会永远打在他的身上。
柏寻会一直站在边上看着,一想到有老鼠粘上了燕庭,他心里就不好受,下意识的向后去看。
燕瞿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挑的鼻梁上,额前有头发盖住,身上穿着有些紧身的西装。
站在那些纸醉金迷里,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太过于拘谨,没有旁边人的自如收放。
柏寻睨了他一眼,眼里全是厌恶,“老鼠,就应该待在水沟里,却望向爬上奶酪床,简直是痴心妄想。”
“柏总说什么。”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士问柏寻。
柏寻一怔喝了口手里的香槟,“没什么,就是看到有老鼠偷吃奶酪了。”
哪位女士顺着柏寻的目光看到拘谨的燕瞿,她笑了,不知柏寻的话怎么逗到她了。
她的笑声变大了些说:“既然有老鼠偷吃奶酪,为什么不找人来抓,直接打死就好了。奶酪多金贵啊。”
柏寻赞同女士说的话,笑着举杯与她相碰。
燕瞿待在宴会厅了不舒服,看着燕庭在台上,周围簇拥了无数鲜花与掌声,他的腿有些发僵。
站在台上的燕庭,眼睛有意无意的在昏暗的人群里,寻找着某人的踪迹,找到后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
双眼染上了笑意,燕瞿与台上的燕庭对视,燕瞿觉得那双眼睛太锋利了,眼球颤动一下,就能剥去他身上的衣服。
让他在人群中丢失掉所有尊严。
叮咚——
燕瞿错开视线拿起手机,上面发来了一条信息。
燕庭:我帮了哥哥,哥哥要怎么谢我那?还带着一个坏笑的表情包。
燕瞿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拔腿跑了出去,跑的过程中还撞了人,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看着落荒而逃的燕瞿,燕庭的笑意更深了。
柏寻看到燕瞿逃跑的身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嘲讽,宴会还在继续,没人去理会一只老鼠的逃跑。
燕瞿跑到天台上呼出一口气,外面很冷,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西装,被冻的打了个激灵。
手机里燕庭给他发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安,刚才喝了很多酒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很多。
想起刚才故意泼酒的画面,柏寻的讨厌值一口气飙升到了百分之六十,最近这段日子,他没少在柏寻面前晃,惹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