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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P_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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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白拿出手机,“景行,麻烦你在这里看着怀谦,他还没睡醒。等我去医院把禾棠送去医院你再走,他一个人我你放心。”

血手扶着电视柜滑下,梁景行跑过来接住他,梁知远抱着祝禾棠,空出一只手揽上他的腰,“行行,去屋里抱着那小孩子跟我一起去医院。”

“好。”梁景行冲去屋内抱着江怀谦,手掌贴在他额头上试体温,“哥,这小孩好像烧的也挺高的!”

“送医院,都送医院!”梁知远迅速地安排完事宜,转头对他说,“你先别跟张伯说,等我们把他仨送去医院安置好再开车去接张伯!”

急救车赶到了,梁知远抱着祝禾棠,沈叙白自己在手上缠了布带,护士在做急救处理,一要止血,二要消毒,好在没有太大的口子,只是深了一点。

江怀谦本就虚弱,被梁景行抱着一路颠簸到医院的急救病房里挂点滴,祝禾棠的后脑勺磕到了玻璃渣,和头皮黏连在一起,处理起来颇为麻烦,头发被一丝不剩地剃光了。

梁知远脸色凝重,沈叙白举着被裹成粽子的手给他看,“我觉得,禾棠醒过来会骂我。”

梁知远靠着墙,疲倦地按按眉,“我觉得她会骂我,你伤着右手了,最近估计也写不了字,跟导员请假吧。先在家待几天,养好再去学校。”

“……嗯?”沈叙白觉得费解,“伤到手又不代表不能听课,记不了笔记而已,但是课还是可以听的,不行就先录音,手好了再做笔记。”

梁知远一噎,不算友好地打量他一下,眼神中的意味颇多,“你……真是好学生,可能是我单纯不愿意上课吧。”

“你不是美术老师吗?”沈叙白很轻松地笑了,表示自己理解他,“如果是伤到手,那确实没办法上课,不能画画也不能动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梁知远的表情黯淡了,也没有情绪。

片刻静默,梁知远接着话说,“我记得你不是有个伴来着吗?他没在家?”

沈叙白垂下眼睑,摇头道,“没在家,他……学校那边有事,不方便。昨天晚上也没有回家,一直到现在。”

梁景行呼哧哧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哥,我把张伯接过来了,他在后面,然后看着挺生气的,要不然我们先躲一下?”

“我们躲什么?”梁知远眼皮不抬地回答,“要躲也是江临岳躲,他们肯定完蛋了,等着被张伯找事儿吧!对了,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务必一字不落地告诉警察。”

梁景行点头,梁知远从口袋里夹出烟盒,“你们看着孩子,我出去抽根烟。”

沈叙白:“好。”

梁知远刚出去,沈叙白负手到身后,微笑着问他,“你哥哥以前是不是不小心伤到过手?”

梁景行的表情微微一顿,沈叙白便知道自己问多了,他又靠回墙边,“你开导了他很久?”

“不算久。”梁景行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时间牌,才早上九点钟,他淡淡地回复,“其实算不上开导,我觉得我哥是自己走出来的,这跟我没多大关系。他十五岁那年是县里的美术状元,很多大师都夸他很有天赋,后来参加比赛被别人陷害,手掌粉碎性骨折,到今年已经十年了。”

沈叙白一怔,那可是十年,他没再多说,只是默默说着电子表上的时间,祝禾棠还在手术室里,后脑勺看着挺硬,玻璃渣刺进去也能要命。

梁景行莞尔,“你是不是有点饿?我记得茶几上放了饭,我忘记给你们带过来了等一会儿楼下的煎饼摊来了,我下去给你买煎饼吃。”

沈叙白没吃过煎饼,也不知道什么是煎饼,他只点头,问了句,“怀谦在哪个病房?”

梁景行抓抓头皮想了会儿,说,“你去住院部第一层,那里大厅缴费对面是急救病房,他在那里挂点滴。应该……已经醒了。等会儿会有护士过去量体温。”

张伯风风火火杀进来,在手术室面前站着,“是不是江家小子干的好事?!他那个爹去家里了?叙白你怎么不跟我说,跟我说我非赶出去不可!”

沈叙白给张伯顺气,“您别生气,身子扛不住。禾棠正手术呢,你先坐下等着看情况,景行相机里面都有证据,一会儿就转交给警察局,该怎么判刑就判刑,法律不会饶过他们。”

张伯气不见消,抬眼瞥了他一眼,“景行,你的相机呢?现在就去报警,跟警察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他江家小子是怎么把我家里人打伤的!他这是杀人未遂!”

沈叙白直冒冷汗,“没那么严重,大家都是邻居,张伯你别动怒,江叔家里还有个孩子呢。他们家再出什么事,孩子大了会怨他们做父母的,为了孩子的以后,就按着法律程序走吧。”

张伯哼了一声,“叙白,你这人啊……唉!就是因为你这样才总是被他们欺负的!”

他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抓着沈叙白的手臂,“默缄呢?怎么半天了,还不见他的人?他一晚上都去干嘛了?”

“林教授啊……他负责的学生出事了,他昨晚半夜被叫过去的,我看情况比我们还严重,所以就没跟他说。”沈叙白交代。

“胡闹!”张伯怒不可遏,但不愿意发作。

梁景行皱皱眉,嘴上带笑道,“我姐夫不会是又在外面有情人了吧?”

“你闭嘴!”张伯瞄了眼沈叙白。

沈叙白听得真切,姐夫是指林默缄?他怎么不知道林默缄还有过一段感情史?

梁景行笑着看他,似是不经意般开始说辞,“我这姐夫生得根正苗红,那职业工作也是父母认可的,在相亲市场可是赤手可热!不少人上杆子要来结婚,后来跟我对面家的姐姐谈上了,没想到不过两个月两人就结了婚,但后来因为什么事……掰了。”

他只说重点的,再细节的东西都不多说,只扔下一个值得猜疑的苗头要沈叙白胡思乱想,父母们认可的职业不就是医生或者是教师吗?

但又没具体说是林默缄这个人,从梁景行的话里能听出对这人的不喜欢,上次见到梁知远,一样对他所谓的恋人夹枪带炮地讽刺……

沈叙白喉结滚动两下,偷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姐夫是……林教授?”

梁景行也不说废话,耸耸肩,“你说呢?”

沈叙白一瞬间便想通了,这几天来一直在疑惑的地方,为什么祝禾棠和林默缄看起来像是兄妹无疑,张伯在脑子清醒的时候能准确说出林默缄,且不会过问他的职业和身份,楼下那群打牌的大妈还会坐在一起说林默缄这人怎么好。

他想通了,然后又垂下眼,小声嘀咕着,“到底能瞒我多少事?”

张伯年纪大了,什么都听不清,但梁景行能听清,他上前搭上沈叙白的肩,轻松道,“其实吧,男人都这样,没一个靠得住的。”

沈叙白没回答只揶揄他一眼,心想,你又没和男的谈过。

许久沉默后,他说,“我去怀谦那边守着,要是禾棠醒了,麻烦你告诉我。”

梁景行摆出一板一眼的笑,伸出手机,“那加个微信吧!我找你也方便。”

“哦,好。”沈叙白说,“麻烦你在这儿陪着张伯。”

梁景行抓抓后脑勺,“没事,反正张伯一直挺照顾我们的,我们着急报恩还来不及呢。”

沈叙白微微一笑,没说话就走了。

进了住院部,一长溜缴费的患者家属排着长队,两道铁栏杆后面的窗子开着一个小口,沈叙白心想,这是为了防止医闹吗?

急救病房很好找,一间大概一百平米的房间,里面隔着几个瓷砖就拉着一道从天花板而降的帘子,江怀谦那间很好找,就在入口那边,他靠着枕头,嘴唇煞白。

沈叙白坐在床头给他试体温,温柔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上冷不冷?”

“还好。”江怀谦说,“沈哥,你的手还好吗?刚刚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沈叙白不想他担心,笑笑就算了,“没什么事,你不用管,好好养身体,多吃点。一会儿我问问你另外两个哥哥去哪里给你买吃的,买……煎饼?给你吃。”

他有些不确定,那是不是叫“煎饼”,江怀谦点点头,没什么精气神,整个人都病恹恹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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