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斯,我们得救了。”
*
等季逾斯经过抢救,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夜晚了。
他醒来时乌蕴正和姚胜晴在门口聊天,越姿在昨天夜里,看到季逾斯脱离危险时已经离开了医院。
不是不在意季逾斯,乌蕴能看到越姿的心情,她只是很讨厌医院。
姚胜晴有些抱歉:“昨天突发了一个案子,我……”
乌蕴追问道:“是什么案件?”
她不是怀疑姚胜晴,她只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突如其来巧妙至极的案件。
又或许其实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可能是有人怕季逾斯找人支援他们,故意支开姚胜晴。
乌蕴不问还好,一问姚胜晴脑海里又浮现了昨天的那个案件,现在回想起来她还觉得有些生理性反胃,脸色也不是很好。
“在一场聚会上,一桌由人肉做成的美食盛宴。”
这样嚣张惨无人道的作案手法让乌蕴瞠目结舌。
也是在这个时候,姚胜晴口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姚胜晴有些歉意地冲乌蕴笑笑,她知道是队里在催促她回去处理案件。
乌蕴也猜到了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善解人意道:“他好像醒了,案件重要,姚警官不用担心,等姚警官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汇报这次的线索。”
送走姚胜晴乌蕴才回到病房,病房是VIP病房,能给季逾斯提供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这一切都是越姿的手笔。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季逾斯正艰难地伸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够水杯。
乌蕴连忙几步迈到病床旁,把水杯递到他手中。
季逾斯抬眼瞧见是她,唇边不自觉漾出一抹笑:“谢谢。”
他脸色苍白,像是枝头病弱被雨水淋湿的白色山茶花,只是看着他这样,乌蕴心头就无法抑制的滋生出浓浓的自责。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是麻醉枪,你逞什么能。”
“你会疼。”季逾斯目光里只有她。
乌蕴拿他这样的傻子最没法子,蒋鑫白说的没错,他简直没救了。
水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季逾斯浅浅抿了口浸湿了唇,避免自己嘴唇太干影响美观。
他不是在意皮囊的人,但他知道乌蕴很吃他的脸。
既然她喜欢,那他自然要好好维持住。
他昏迷已经很久了,想起昨天的线索,季逾斯微微攥紧水杯,抬眼问乌蕴:
“线索你留了吗?”
乌蕴大致猜到他是在问她线索有没有被姚胜晴拿走。
“留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乌蕴就想到了线索里的内容,瞧着眼前看着清冷正直的男人,她心里不由得堵着口气。
这口气不讨回来那她就太纵容他了。
想到这里,乌蕴拿了决定,轻轻挑眉反问他:“你要看吗?”
季逾斯虽然没有乌蕴能透视别人心情的能力,但他不傻,也了解乌蕴。
乌蕴明显在给他下套,如果他答应了后面绝对有其他事情在等他。
季逾斯下意识抿唇,但他哪里有本事拒绝乌蕴,有些示弱地露处自己的脆弱和纠结:“我……”
乌蕴拿开水杯,直接假笑把线索塞到他手里:“你要看。”
被她霸王似的强买强卖给逗笑,季逾斯颇有些无奈地扬唇垂眼。
他纵容道:“好,我看。”
明明是乌蕴让他看,却又突然改变主意,拉住他的手,目光极为平静地看着季逾斯。
“在看之前,我先问你一下,你有没有什么隐瞒我的秘密。”
“蕴蕴。”
其实季逾斯很早就想坦白,只是又一次次因为忐忑不安而放弃了坦白。
但他知道,眼下可能是乌蕴给他最后的机会。
如果再不坦白,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想通后,季逾斯微微呼出口气,郑重的再次念出当初中秋乌蕴醉酒没有听到的那句话。
“我就在你面前。”
稍稍顿了下,季逾斯因紧张和担心,心跳加速了起来:“我还活着,我就是……”
点到为止,乌蕴伸手将轻竖在他唇边,若即若离,轻轻地笑:“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乌蕴拿给他一封信以及一张有些岁月感的照片:“这封信是我从萧方荷留下的线索找到的,但因为你没有醒来,所以没上交给姚胜晴。”
“而这张照片。”乌蕴故意拖长语气,只为欣赏他难得紧张的反应,眼底笑意颇浓,“是我问越女士要的。”
见乌蕴什么都知道,季逾斯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在他张嘴想要说话时,乌蕴的手指再次落在了他的唇上。
“所以,你该庆幸你选择了坦白。”
也是这句话,季逾斯明白了乌蕴一直都在等他坦白。
见他已经明白,乌蕴嘴角微扬,在男人极具存在感的注视下收回点在他唇上的手指,眼底含笑地俯身亲吻了下男人的嘴角,一触即离。
“这是对你坦白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