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泯灭的会议室只剩下大屏幕上的图片亮着微弱的光,姚胜晴安排完每件事后怕他们没记住,询问道:
“计划里的每一步大家都清楚了吧?”
一名很崇拜季逾斯的男警员在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举起手问:“队,季哥呢?”
一听到这个问题周围不断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们都在佩服男警员的大胆和不知死活。
最近除了绑架案一案闹得沸沸扬扬,就剩下季逾斯的事情闹得最热了。
听说他又被停职了。
也不知他们这个队长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人,还是他的光芒太盛挡住了其他人的路。
总之,别说他这样有能力的人,就是普通警员遇到这种事情局里也会先调查再做决定。
但对季逾斯却是直接停职。
明明他是他们局里最有能力也最有潜力的精英,可却被停了两次职。
而且这次可能就真的是停职了。
相处多年,姚胜晴自然能懂这些曾并肩作战过无数次的同事们的心情。
想起终于醒悟的父亲,姚胜晴微微抿唇,轻轻道:“队长和我们一样,都在做他该做的事情。”
*
乌蕴失踪的消息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因为最近的新文,Utopia的很多病人和医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要趁乱离开。
应付走这几天第n个来询问乌蕴情况的患者,欧莱终于有了片刻休息的机会。
以前他总觉得乌蕴最厉害的就是性格温柔,情绪稳定,永远都很清醒理智。
现在他觉得,乌蕴最厉害的就是闷声不吭,一个人为他们这群人扛起了一个Utopia。
有她在,Utopia才是乌托邦。
其实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但又要看病人,又要处理疗养院里的公务,大大小小的事情夹杂在一起,欧莱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不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他站在这里,就要肩负起很多人的重量,顾及很多事情。
好难。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觉得乌蕴更厉害了。
推开已经好几天没有等到主人的房门,出乎意料的里面很干净,似乎乌蕴并没有离开。
欧莱知道,这一切多亏了那个人。
和他们这些人不愿面对乌蕴失踪的事实不同,那个人他很平静就接受了,因此欧莱和小田没少拉着疗养院的同事蛐蛐他。
说他是渣男,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乌蕴,说他其实
但欧莱其实一直清楚,乌蕴失踪男人比谁都难过,他比谁都在意乌蕴。
因为乌蕴就是他的全部。
所以,后来欧莱每天早上在楼上休息区透过乌蕴常站的巨大落地玻璃面前,看着男人踏着曦光而来,又在世界彻底醒来时轻轻离开。
每次,他都会忍不住可怜男人。
他们不愿面对,所以选择逃避,希望能将乌蕴的所有东西都保持原状,哪怕会落满尘埃他们依旧会因为不敢承认面对而视而不见。
可男人不同。
他正视现实,保存过去,维持现在,固执地想等一个故人归来。
欧莱刚在乌蕴的办公桌前坐了没多久,门外就有人来敲门,本以为是催促他处理Utopia的事情,欧莱还有些心累。
直到拉开门,他看到了站门口的小田。
“怎么了?”他问。
小田将自己手里的邀请函递到欧莱面前:“你看这个。”
邀请函是淡紫色的,封口是精致的类似蜡的金属封口圆标,标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种花,欧莱并不认识。
“这个是什么?”
小田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问:“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送给小乌姐的。”
欧莱伸出手,差点碰到时,一只手臂率先一步拿走了那张邀请函。
小田和欧莱两人往手臂主人望去,只看到一枚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警徽。
*
登上轮船后没多久季逾斯就发现了异常,他能看出这里的很多人都不是普通人,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
等他推开他房间门,看到坐在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上的越姿时,他终于明白了外面的那些人全是越姿的人。
季逾斯微不可察地后退一步,竖起全身戒备。
他当然不是因为怕越姿伤害他,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越姿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他。
他只是担心越姿让她的人把他绑回去。
“现在知道担心了?”
越姿冷冷一笑,季逾斯这个臭小子她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放心,我要是让人把你绑回去早绑了。”
得到保证季逾斯稍稍松懈了些:“那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