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束了?”云齐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沧溟点点头,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水:“结束了。你...看到了多少?”
“全部。”云齐艰难地坐起来,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大法师阿尔杰农的背叛,永恒之心选择你...还有...”他犹豫了一下,“那个死去的年轻骑士。他长得...”
“像你。”沧溟接过话,表情复杂,“我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云齐有太多问题想问——那个骑士是谁?为什么和他如此相似?这和他们的灵魂共鸣有关吗?但沧溟疲惫的神情让他不忍心立刻追问。
“你的手。”沧溟突然抓住云齐的右手,“怎么回事?”
云齐低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泛着微弱的蓝光。当他尝试活动手指时,几颗细小的蓝色火星迸溅出来,落在石地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这是...魔法?”云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但我从来不会...”
沧溟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思索:“记忆回响可能激活了你体内沉睡的某种天赋。星辉家族是魔法世家,你的魔法能力不可能完全缺失,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潜伏着。”
云齐尝试集中注意力,想象着引导那股奇异的能量。令他震惊的是,一簇蓝色火焰真的从掌心升起,温暖但不灼人,如同有生命般在他指间舞动。
“太神奇了...”云齐喃喃道,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痛苦,“这火焰...我能感觉到它的情绪。”
沧溟凝视着那蓝色火焰,金眸中闪过一丝怀念:“星辉家族的'心火'...传说只有血脉最纯净的继承者才能唤醒。”
“心火?”云齐从未听过这个名词。
“一种罕见的魔法天赋。”沧溟轻声解释,“不是普通的元素火焰,而是直接由施法者的生命力和情感驱动。越是强烈的感情,火焰就越强大。”
云齐看着掌心跳动的蓝色火焰,突然意识到它随着自己对沧溟的关注而变得更加明亮。这个发现让他耳根发热,连忙合拢手掌熄灭火焰。
“我们...该出去了。”云齐转移话题,“王储还在等消息。”
沧溟没有戳破他的窘迫,只是点点头站起身,然后伸手将云齐拉起来。令两人惊讶的是,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的手接触的瞬间,一道金光从交握处迸发,沧溟胸前的永恒之心符文同时亮起,在空气中投射出复杂的图案。
“这是...”云齐屏住呼吸。
“灵魂共鸣。”沧溟的声音充满敬畏,“我们的灵魂...记住了彼此。”
金光渐渐消散,但那种奇妙的连接感依然存在。云齐能感觉到沧溟的情绪波动,就像轻柔的涟漪拂过自己的意识。而当他看向沧溟的眼睛时,他知道对方也能感受到同样的事情。
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王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切还好吗?我们感应到了强大的能量波动。”
沧溟松开云齐的手,那种连接感立刻减弱,但并未完全消失:“进来吧。”
王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云齐的外祖父和几位王室法师。当他们看到室内情景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炼成阵中央焦黑一片,墙壁上的符文有多处裂痕,而云齐和沧溟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衣衫凌乱,面色苍白却带着奇异的平静。
“成功了吗?”王储迫不及待地问。
沧溟点点头:“大法师阿尔杰农是叛徒。他刺杀我,试图夺取永恒之心。”
王室法师们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阿尔杰农在官方历史记载中是英雄,在骑士长牺牲后与暗黑魔王同归于尽。如果真相是背叛...
“这解释了很多事。”王储若有所思,“王室档案中有些矛盾之处一直无法解释。但永恒之心为什么会选择您?”
“因为它拒绝落入阿尔杰农之手。”沧溟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前,“它选择保护自己,而我的灵魂...恰好符合条件。”
云齐敏锐地注意到沧溟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关于那个与他相似的年轻骑士,关于永恒之心更深层的选择标准...沧溟在隐瞒什么?
“云齐大师看起来不太好。”王储转向云齐,蓝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切,“需要医师吗?”
“只是有些疲惫。”云齐勉强一笑,“记忆回响比预想的...更强烈。”
“当然。”王储理解地点头,“我已经安排了客房,您和叔祖父可以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详谈。”
离开密室时,沧溟悄悄握住云齐的手。那种灵魂共鸣的感觉再次增强,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云齐惊讶地发现,通过这条纽带,他能隐约感知到沧溟此刻的情绪——忧虑、决心,以及...某种深沉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