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的所谓的合作,定然有诈。就是不知道新月组织在这其中又起到一个怎样的作用了。为什么言怀埕和鞑喇王会对其如此听从,这个新月组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施主……”
静慧久等不到许羚的回答,失望下抬头去看,却发现对面的人正出神的望着别处,一时受伤,发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点哀怨。
“嗯。”许羚闻声回神,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你若愿意同我透透底,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二。”
她可不会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救人,要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也是很危险的。
“我,我……”
对面无措的神情丝毫没有作假的痕迹,许羚知道他或许是真的不好说,所以也没强求。
“既然这样,我来说,你只需回答是不是即可。”
待静慧点头后,她说道:“第一,这九皇子是否有生命危险?”
“是。”
“第二,想害他的人是否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是。”
“第三,他除了向外人求救外,是否想过其他的办法?”
“……是。”
“第四,九皇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
静慧迟疑的时间有点久,许羚看着他,眸中已是了然的神色,她站起了身,但静慧以为她是想离开了,于是着急忙慌地说道:“好友,我们是好友。”
见他还是没有要说真话的意思,许羚不由地有些无奈,遂深深看了他一眼。
但在静慧看来,她的这个表情带着满满的压迫感,使得他原先想要坦白的心一下又跌了回去。
他在水生火热中活了十年,很早就学会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包括自己本人,有时候自己说的谎言比他人的谎话可怕多了。
“我……我说实话,其实我就是那个九皇子,施主,请你帮帮我。”
静慧低垂下脑袋,复又抬起,起来的瞬间,他注视着对面人的眼睛,缓缓吐出了这句话。
许羚与他对视着,却没有错过他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看起来简单透彻的人,其实并不一定能干净到哪去。
她笑了。
太阳落山后,许羚回到了酒楼,但她的前脚刚迈进大门的门槛,紧跟着便有一队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看了许羚一眼而后没有丝毫地犹豫便走上前来,对着她拱手道:“在下是大内侍御西俊达,奉命前来迎接从砂城来的使者,请您现在便随我们进大内。”
“你没有找错人吗?”
许羚眨了眨眼,有些出乎意料,毕竟她还以为她应该是跟着那个人一起进大内呢。
“没有错的,接应使早些时候便将您的画像传进大内了。我们是奉王上的指令来接您的。”
鞑喇王?
她看着眼前这装备精良的队伍,比之白日里那些巡逻的卫兵要正式许多,看来对方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了。
“好,那我们就走吧。”
许羚跟着人往外走,到门外又按照他们的要求坐上了一台俩人抬的小轿,轿子整体呈封闭的状态,只前方剩下一个小门的大小以方便人进出。当人坐进去后,会有人在外边用木板将门给封起,等到了地方后再打开。
早在第一次见到这种轿子时,她也是十分的惊奇,但现下已经有过对鞑喇风俗的了解,所以并未表露出一点的意外。
也正是因为这份坦然才使得暗中观察的人没有起疑心。
小轿摇摇晃晃地往前去,轿内一片昏暗,许羚闭着眼靠在轿身上,静心地去听外界的声音。
轿子穿过主街,在宝塔的位置绕行了一周,她听到了白日里那位小哥的吆喝声,也听到了远处珈蓝寺传来的钟鸣声,再过去了一段时间,周边的环境逐渐归于平静,此时,接二连三响起的行礼声让人能够清楚的知道,轿子已经进了大内,正往鞑喇王所在的位置去。
许羚睁开眼睛,在短暂的花眩之后,她摸出了藏在腰间的那块令牌。
这令牌是她从晕倒的康铭身上拿到的,听管家说,这就是康铭日常与王都这边的人交往的信物凭证。
她拿着这个凭证,对外,她便是代表着康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