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生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二十三点四十六分,他看了挂钟一两秒,便听见林听叶在叫他的名字。
只见林听叶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两幅画。
“这两幅画是我刚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杜寻暮放在林舟桌上的画,你过来看看,也许可以发现这个副本的根本故事。”林听叶抬眸看向任烟生,仔细解释。
任烟生凑到林听叶旁边,仔细端详这两幅画。
第一幅画是杜寻暮躲在被子里捂住耳朵,偷偷哭泣。
第二幅画是杜寻暮穿着白纱裙,戴着生日皇冠帽,面露喜色端着生日蛋糕。
这个白纱裙更加让任烟生确定木子和杜寻暮是同一个人的猜测。
在被子里将耳朵捂住,说明要么是有人在制造很大的噪音,要么是有人在破口大骂。
虽然第二种的可能性会相对于第一个大一些,但任烟生却更加认为是猜测一。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拖地时,拖到的玻璃碎片。
“第二幅画……我的妈妈常说我是公主,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皇冠呢……”任烟生看第二幅画了神,以至于他无意中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林听叶瞟了任烟生一眼,又低头思索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所知的第一个规则与解法,可以当做母亲对孩子的要求呢?”任烟生偏头看了一眼林听叶,“我之前问杜寻暮扎双马尾戴个画家帽的搭配灵感是来自于哪,她说不管什么方面的搭配,都是她妈妈帮她搭的。而且杜寻暮妈妈说不管什么事,妈妈都帮她做,要杜寻暮好好听妈妈的话。”
林听叶的手轻轻揉搓着第一幅画的边角。
任烟生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听叶的小动作,像是林听叶的父母也同样给他制定要求一样。
“嗯……比如不要直面黑暗,害怕可以闭眼。那闭眼可以联想成,母亲不让孩子有自己的主见,所以才让她闭眼,甚至蒙上孩子的眼,让孩子只听自己的话。”任烟生说着。
林听叶点了点头,他又看向了任烟生缓缓道:“那杜寻暮眼睛被蒙上也可以解释通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将两幅画放在你桌上呢?是只有杜寻暮一个人放了,还是全班同学都放了,而你却只关注她呢。”任烟生仔细观察林听叶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让林听叶发现自己忽略的点了,他轻舒一口气:“全班都交了。”
“那这样的话,杜寻暮就不算特殊了。”想到这,任烟生神色低落了下来。
“并不。”林听叶垂眸看着手中的画,“可只有杜寻暮交的是人物速写,其他同学画的都是我要求他们画的静物。”
“起初我以为杜寻暮是一个不愿听要求的学生,所以也没去怎么问她。”林听叶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大意了。
任烟生没说话,他总感觉自己抓错重点了。可是仅仅因为杜寻暮画的是人物速写,这能推出什么呢?她的与众不同吗。
大量的信息让任烟生的脑袋感到混乱,他索性直接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开始尝试将大脑放空,再慢慢把已知的信息重新排列组合。
清脆的响声传来,在空气中渐渐变大。直到发出一声“嘭!”任烟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睁眼,想朝床跑去。
他刚站起,一个白被子就朝自己飞来,直接盖在了他的脑袋上。
任烟生赶忙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身体完全盖住,他紧紧拉着被子,蜷缩在沙发旁。
他清楚地知道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这是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
清脆的玻璃声好似下一秒就要砸进任烟生的耳旁。一开始是一个玻璃、慢慢变成无数玻璃。
如果不是他们猜到了死亡规则的应对方法,不然就团灭了。
任烟生窝在被窝里,他不敢想象杜寻暮当时是有多无助,才只能躲在被子里。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任烟生在心里估算着玻璃声持续的时间。等到大概四分钟后,声音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任烟生把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发现被子破了个大洞。
林听叶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温声道:“道具失效了。”任烟生立刻明白了林听叶的这句话,玻璃并没砸下来,而被子却破了个大洞。
那么被子就是个道具而已,但现在被子破了,那么这个道具也失效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懂得了对方的想法。如果下一次再砸玻璃的话,两人可能要提前下线了。
这时,任烟生和林听叶同时看向天花板,似乎想从上面发现点什么。
也就只有一眼,任烟生注意到了墙上被震碎的挂钟,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一分,还有九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可只有钟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