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他们是最合拍的伴侣,在床下,却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那一刻,林绮秀便放弃了,即便心痛的无以复加,却无法再欺骗自己。
轩辕墨轩从未对她流露出那样疼惜的神情,除了在床上,他面对他,从来都是冷漠疏离的。
此时此刻,轩辕墨轩依旧没有说话,他似乎是被什么拉扯着出现在了这里,俊美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来,更多的,是一股不耐烦。
他并没有回答祁棫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要嫁人?”
祁棫疑惑的看向轩辕墨轩,那瞳孔中的恨意让轩辕墨轩忍不住错开了视线。
祁棫小声回答:“我已经十八岁了。”
“然后呢?”他的语气中不乏冷漠。
的确,在轩辕墨轩的心中,她不过是一个用的还算是顺手的玩物,她的人生,本就不在他的规划范围之内,即便她已经十八岁,已经是众人口中的老姑娘,是京城中的笑柄。
祁棫看向轩辕墨轩,“还要什么然后,苏姑娘已经告诉我了,你们马上就要成婚,她会是你的太子妃,她让我离你远一些,这样还不够么,还要什么然后?”
她捂着双眼,试图阻止眼泪落下,眼泪却从指缝中漏出来。
她的表情和动作,无一不在说明她对轩辕墨轩依旧旧情难忘。
她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子殿下身娇肉贵,与我这样的人有着云泥之别,苏姑娘还在等您,不要让佳人久等了。”
轩辕墨轩还想要说什么,他目光中的疼惜仿佛要化成怀抱,搂住她,却在最后,停下了动作。
倚翠回来了。
倚翠的步子很快,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看到祁棫站在门口,“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换衣服。趁着天亮,咱们还得赶到下一个驿馆。”
祁棫一回头,轩辕墨轩已经不见了。
祁棫脸上的泪也就消散了,露出一股散漫的不屑一顾来。
轩辕墨轩难道不知道原主十八岁还未成婚会受到什么样子的流言蜚语?
他难道看不到,原主为了能够拖延婚期所做的努力?
他都看得到,但是他觉得他自己的压力更大,所以他无视原主的困境,从未将原主视作自己可以并肩作战的队友,而是美其名曰:保护原主。
祁棫的嗤笑声音让倚翠觉得担忧,“小姐,您没事吧?”
祁棫摇头,“快些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南陵的风光了。”
原主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心死之后,便彻底的放下过去,向着未来努力。
若不是轩辕墨轩不愿意放过原主,原主本应该有更加璀璨的人生。
祁棫点着桌面,白皙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她可真是一个善心人,相信这一次,轩辕墨轩靠近她的机会,会更加合理呢。
这一次就先收取一些少少的利息,挑拨一下苏若云和轩辕墨轩的关系。
等到五年后,再来彻底和他们结算吧。
从京城到南陵,一共走了半个月,当祁棫被车子晃的吐也吐不出来的时候,终于到了南陵的安定侯府。
安定侯府如今是承爵的最后一代,柳弋阳已经无法在继承爵位。所以他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到军队中建功立业的机会。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祁棫成婚。
毕竟祁棫是太后的侄孙女,又是首辅的亲孙女,这样的身份,定然是安定侯府最好的助力。
柳弋阳虽然生在侯府,从小千娇万宠长大,但他有野心,有抱负,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冲劲。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就会显露出酒窝,洁白的牙齿总是整整齐齐的并排着,目光中赤诚的让人心动。
按照原剧情,他很快就会死在战场上。
此时,柳弋阳出现在房间中,他喝的微醺,步子有些紊乱,但是人还算清醒。
他打了一个酒嗝,脸上红的像是初升的朝阳,双眼也有些雾蒙蒙的感觉,他拿着秤杆挑开盖头,痴愣愣的看着祁棫的脸。
即便成亲前告知祁棫,婚事只是为了能够谋求一官半职,但柳弋阳其实也有私心。
林绮秀曾经也颇有才名,只是近两年因为一直未出嫁,惹得了一些闲言碎语。
柳弋阳曾经远远的看过林绮秀一眼,那是在皇家赛马场上,她站在太子身边,目光柔柔的看向太子,他的心忍不住颤动起来,他多么希望林绮秀看的是他。
他以为这辈子也无法和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没想到太后看中了他,想要让他与林绮秀成婚。
他激动的一个晚上都没能睡着,他安慰自己,那只是因为利益的相关,却无法掩盖他看向林绮秀的目光中,被压抑着的情感。
他以为眼前的人会露出羞涩的表情,却看到对方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来,往桌子旁边去了。
原主对柳弋阳同样充满了愧疚。
这无关情爱。
在新婚之夜,原主告知柳弋阳,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柳弋阳也只是表情尴尬的在房中凑合了一夜。
三日后,他去往战场,也经常给原主写信,当他知道原主怀孕之后,却一言不发的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给母亲写信,请求母亲善待原主。
后来他死在战场,最后写下和离书,以求原主可以自由。
不过这些,原主都没有在当时知道,因为所有的信件,都被轩辕墨轩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