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长舒一口气,在江予白走了没多久后,也起身准备离开,却在巷子口被刚才那群小混混赌住了。
他们一步步将林初夏逼到角落,其中一个混混开口恶狠狠地说:“老大,就是她报假警!”
光头从混混们身后走出来,蹲在林初夏面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就你TM报假警是吧?”
林初夏被吓到浑身发抖,手指甲紧紧抠着地面,拼命地摇头。
光头手用力将林初夏的头抬起看他,问道:“怎么,你喜欢刚刚那小子啊?”
林初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发出声,摇了摇头,却换来一记耳光。
“不喜欢,你TM报假警。”
光头拎着林初夏的头发站了起来,“那你认识他?”
林初夏扯着对方手上的头发,依旧摇了摇头。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甩着了她的脸上:“不认识,你TM报假警。”
这次她的头撞在了左侧的墙上,血珠顺着额头滑落,她蜷缩在墙角,双手护住自己的头,任由对方殴打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对方停止了对她的殴打,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04.
只见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扶住她的眼睛,薄荷混着血腥气的味道传入她的鼻中。
“闭眼,别看。”江予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天空下起了大雨,混混们的狞笑混合雷声传入林初夏的耳中,酒瓶碎片在雨中泛着冷光。
林初夏紧紧闭着双眼,直到外面的声音消失,世界安静下来,她才慢慢睁开眼。
那群混混已经离开,只见江予白额头正冒着血,被雨水不端冲刷而下,林初夏被吓了一跳。
她本来想送江予白去医院,可她力气太小,只能冲出巷子,向路过的人求助。
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江予白,林初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在想,要是当时她没有自作聪明,用铃声去吓那群混混,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要是当初她真的报警了,江予白也不会进医院,脸上也不留疤,还让这快疤成为了大人们的评判,说他是坏孩子的标准。
月光穿透窗帘,洒在病房里,江予白枕着胳膊熟睡,呼吸均匀而平稳。
林初夏静静地看着他,数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细小阴影。
只有她知道,眉骨上那道疤从来都不是坏孩子的认证,而是被山茶花香亲吻过的伤痕,是他勇敢的勋章。
从医院出来后,天空飘起细密的雨丝。
林初夏和江予白并肩站在公交站台,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林初夏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江予白肩头那前深色的水痕,那水痕在他的肩头晕染开来。
她的目光在那水痕上停留了一瞬,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在意。
公交车碾过水洼的声响由远及近,人群潮水般涌来。
林初夏一个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却撞上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薄荷香混着少年特有的皂角气息霎时侵入鼻腔,让她的心猛的一颤,这种感觉就像是盛夏时节被揉碎的青柠叶,酸涩中泛着清甜。
“当心。”
江予白反应极快,单手撑住广告牌,将她护在方寸之间。
05.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林初夏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予白的呼吸。
他呼出的气体吹在林初夏的耳根处,仿带着一股电流,让林初夏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攥紧衣服下摆的手指关节发白,而江予白修长的手指虚虚环在她的腰侧,这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林初夏偷偷抬眼,看到江予白浅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随着他调整站姿的动作,喉结在她的视线里轻轻滚动。
她的脸瞬间变得滚烫,慌忙地垂下眼眸,在也不敢在抬头看他。
她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还下意识地掂了掂脚,试图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林初夏,你太瘦了。”
江予白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担忧。
林初夏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对方那双深邃的黑眸。
雨滴顺着广告牌边缘滑落,在两人鞋尖绽开透明的水花。
江予白皱着眉,眼尾微微下垂,认真地说:“我问过了,医生说你是因为身体太瘦了,体内的免疫系统异常,才会经常生病.....”
江予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林初夏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心跳声混着雨滴击打站台顶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快。
她羞涩地抿着嘴,不敢再看他,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用极轻的声音回应一句“嗯。”
她心里清楚,他在关心她!
这个认知让林初夏的脸更红了,她的脑子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予白的脸。
“初夏!”
江予白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怎么了?”林初夏慌乱地应道。
少年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我说,我陪你锻炼身吧。”
雨幕中,公交车亮着暖黄色的车灯,缓缓停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