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他突然站起来,声音大得像在喉:“他才十七,你们自己能一次次经历坠楼、溺水、割喉······各种各样的死亡吗!”
他指着游临,对着云警官怒声大骂:“你们不能,却舍得让他一个孩子去经历!”
云警官也有些懵了,僵硬地站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次次经历死亡?”
“不是,不是场景重现吗?”
他自然听懂了赫连聃的意思,他也相信赫连聃不会撒谎。那么······
想到病床上这个小孩帮助他们查案的方式可能不是场景重现,而是感同身受,他失去了语言功能,呼上来的每一口气都要在喉咙哽一下。
“当然不是!”赫连聃冲他大喊一声。
他突然想到什么,抓起云警官的手,将他拉到游临床边:“正好阿临这次调查的结果还没跟你们汇报是吧?我让你看看,他是怎么帮你们查案的!”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动作粗暴地要给云警官带上手环。
突然,他注意到游临好像动了一下。
他立马老实下来,像欺负同学正好被班主任发现的坏小孩一样。
他立马顾不上云警官了,轻轻握着游临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像在哄一个生病的小孩:“你醒了?难不难受,身上还痛不痛?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他念叨半天,游临也没有醒过来。他只能失望地将他的手重新塞进被子,再给他掖了掖,理了理额角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回头,却看见云警官正在戴手环。
云警官注意到他的视线,将另一只递给他,露出一个完全出于礼节的、友好的微笑,理所当然道:“帮他戴上吧。”
赫连聃经方才一遭,已经褪去野性,他无精打采地接过手环,却没有给游临戴上。
事实上,他根本没听见云警官说了什么,连手环是怎么到自己手上来的他都不太清楚,他完全沉浸在以为游临苏醒,愿望却再次落空的巨大冲击中。
云警官见他走神,无奈从他手上将手环拿回来,自己给游临戴上。
赫连聃的眼睛像开了自动跟随,视线毫无意识地跟着云警官移动。
目光移到病床上,触及到那一截纤细白皙,布满细细长长的划伤伤痕的手腕上,他猛地恢复了意识,一把抓住云警官的手:“干什么?”
对方一脸理所当然道:“亲自体验这个手环的功能啊。”
赫连聃慢慢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松开了他的手:“我说着玩的,阿临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但是我是认真的,而且,”李警官在椅子上坐下,“咔哒”一声给游临戴上手环,冲赫连聃晃了晃自己带着手环的手腕:“他能管你,但管不着我,是我自己要体验的。”
赫连聃有些嫌弃,又有些别扭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李警官闭上眼,游临的情绪、感受、心理活动慢慢侵占他的神经。
他很快失去了自我,案件的真相也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