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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粥棚的黍米香里混着苦杏仁味,韩昭的铁尺突然横在舀粥老汉腕间。木勺坠地的刹那,棚顶栖着的七只乌鸦同时栽进粥锅,翻起的肚皮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老丈的薏米里掺了白垩土。"谢明夷的玉笏挑起未化的颗粒,"这种产自幽州的白土遇热发苦,却能掩盖砒霜的锈味。"他的袖口拂过粥桶边缘,湘绣暗纹沾上水渍后竟显出"丙戌"字样的霉斑。
老汉的围裙突然撕裂,链刃寒光直取谢明夷咽喉。韩昭的铁尺绞住锁链时,棚柱阴影里闪出三个挑夫,扁担头弹出的三棱刺正刺向粥桶。谢明夷的玉笏击飞最近那柄毒刺,尖头钉入榆木案板时,渗出的黑水将"赈"字木牌蚀出蜂窝孔洞。
"刺中带孔,好个连环计。"韩昭的铁尺已劈开某个粥桶,桶底暗层里蜷着具幼尸,掌心的血书还粘着赤铁矿砂。当谢明夷用玉笏挑开尸体衣襟时,锁骨处的青鸾刺青下,赫然盖着工部量河使的螭吻烙印。
未时三刻,赈灾衙署的谷仓爬满蜈蚣。韩昭的铁尺插入粟米堆,挑起的毒虫腹纹拼出"亥时焚仓"的篆文。谢明夷的玉笏突然顿在某个麻袋前,袋口缝线打着河工特有的双环结——正是暗渠刺客靴底沾着的绳结样式。
"丙戌年漕帮的运粮手法。"谢明夷割断麻绳,流出的黍米里混着青铜骰子,"每颗骰子六面同刻'赈'字,恰合六处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