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你原路返回就行了。”说罢,姮娘在伊面前的树上绑了麻绳就跳了下去。
这就跳?!“姮娘!姮娘!你伤心也别想不开啊!我可以弥补的!”山间只回荡着伊的呼喊声。
陈惊鹊颤颤巍巍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下望去,早就没了那银红色长衫的影子。
这绳子够长吗?跳得这么不假思索,下面应该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吧?就伊一个人能行吗?陈惊鹊赶紧沿着原路跑回去,可不能出事啊!
“水娘子!水娘子……”在苏问水的眼神示意下陈惊鹊喊人的声音渐渐弱下来,伊看着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让人胆战心惊。
伊冲着那些孩子摆手笑笑以示安慰,悄悄找苏问水复述了情况。
“别担心,我们整顿好就下去找伊。”苏问水这样回。
身边又安静下来,伊的脑子又开始思索刚刚被打断的事。
回想起来,同萧风叶说的一样,伊并非对此一无所知,有一些事早就见过,只是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将苦难隔绝了,身体就会主动去凑近让自己开朗的事。
苏家人自二十岁就会有大部分人参与这些事,活得长久的人大概是以送走父母兄姊、送走同辈人和妻子丈夫、再送走小辈人过完一生。
生在这种家族这个环境,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身份,于伊们而言是责任、束缚、无法摆脱的枷锁,也是荣誉。而这荣誉,不能放下,不能举起。
陈惊鹊又想抠胳膊,伊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善良,根本没有父母和朋友们说的那些优点。伊觉得自己早该有自知之明,一种自我厌弃和无能为力的痛苦与羞愧开始袭遍全身。
陈惊鹊情绪低沉地要走回刚刚休息的地方,一阵突如其来的晃动摇得众人不敢出声,生怕一点儿声音再引来一次山崩。
山崩没来,但地裂了,陈惊鹊脚下的地又裂了。
“天姥姥!裂两次还不够吗!!”陈惊鹊吓得语无伦次。
“小鹊!”萧风叶几乎是用尽全力飞过去。陈惊鹊这个人,踹个门、踢个人、弯个弓还有些力气,可怕在伊做不到长时间支撑。要是和苏可乐一样遇到什么东西伊瞬间就会没了。
就在某种东西拽住陈惊鹊裤脚的那一秒,苏问水和萧风叶合力将伊整个人脱离了那片地方。被撕裂的仅是那裤脚。
苏问誉抱了刚刚劈的树,将树冠给那洞盖上。
“哪儿来的木头?”
“带来的火炭没了,我想着这里的东西不能吃但应该能防些东西闯过来。”
“接下来怎么办?”
“官人,可以换个地方吗?”一个男子大着胆子问苏问誉,见几人看过来立刻退后了一步。
“确实要换,天快黑了。”
“换地方?万一一会儿找不到那悬崖怎么办?”找不到姮娘怎么办?陈惊鹊没将话说全,伊着急,但也不敢把可能找不到武力最高的人的情况告诉这些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