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淑轻哼一声:“人不正经,取的名字也乱七八糟。”
夏朝肚里没有墨水只有一汪苦水,喝杯奶茶还要取多文雅的名?
这时却听赵砚修说:“再做一些送去宝津楼。”
夏朝大大地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的手艺没辜负这金贵的桃子,不然今日不知要招来什么祸事,往后她必然不会再随手摘果子了。
对,那御街上的果子也不能摘,藕也不能挖!谁知道是不是皇帝精心看顾的。
贞淑则十分诧异,这人居然是真的在泡茶!
太子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终于把这一行人给送走了,夏朝又跪了一回。
回头看,桌子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内侍,显然是在等夏朝开工呢。
夏朝大力甩着膀子,干脆把所有的原料都用了个干净。
喝去吧!
爱喝多少喝多少,只要不再寻他麻烦。
“裴公子,请随咋家一同前去。”
夏朝呆若木鸡,事还没完呢?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桃子了!
夏朝跟着着内侍走向宝津楼,路上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到夏朝身上。
太子殿下适才经过,只品茶了几个人的茶,大部分都未得青眼,现在突然窜出个不知身份的陌生面孔被内侍一路领着去了宝津楼。
“这是何人?”
“应是此次春试新入学的。”
“内侍手里捧的是什么茶,从未见过。”
“许是太子殿下觉得那茶具精巧,早知如此,我也花钱烧上一套。”
......
众人心中都觉得可惜,一心扑在这茶叶上,茶具虽都挑了顶好的,可在诸位谁的茶具差了?放在一块却显不出哪个的更好,无非是出自那几个名窑,甚至连花样都有重了的。
“此人甚是刁钻,一心逢迎太子殿下,满是算计,与我等不是一路人。”
众人纷纷点头,都认同这个观点,看向夏朝的眼神中带了几分鄙夷。
跟着内侍一路叫苦的夏朝还不知道,她尚未入学便已经被同窗嫌弃上了。
没有传召,夏朝只能等在宝津楼门外。
二层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夏朝好奇地抬头看了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栏杆上摇着扇子悠闲地看风景。
何绍之这货怎么在这?
这兄弟发达的速度也太快了!
许是夏朝的眼神过于震惊,何绍之低头一瞧,笑了,他收起扇子:“呦,这不是裴二少么。”
夏朝却不好回应,只得冲着他挥手。
“什么人在这张牙舞爪的。”
夏朝:......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回被问是什么人了。
淦!我是你夏大奶奶!
夏朝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个又矮又胖的黑色正方形,眼睛下面挂着的两黑眼圈,居然比他的肤色还黑,一看就知道是个酒囊饭袋。
夏朝这时候真是懒得搭理人,反正是太子让她来的,她就站这怎么了?有本事去找太子打架去。
黑色正方形见夏朝不回话,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很是不满意:“问你话呢,哑巴了?!”
正方形身旁还跟着几个一脸谄媚的跟班冲着夏朝嚷嚷:“知道这是谁么?还不跪地认错。”
夏朝怒了,这都是什么垃圾人,这也得跪那也得跪的。
正方形的脸色越发难看,那几个跟班正要上前时,何绍之出来了。
何绍之走到夏朝前头:“呦,这不左相公子么,有日子没见了。”
黑色正方形宋真意立马变了脸,竟露出几分笑:“何少爷,好久不见,你可还欠我一顿酒呢。”
何绍之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约在今晚。”
宋真意摆手道:“今日不行,这且不知什么时候散呢。”
何绍之不甚在意:“好说,来日再约便是。”
至于这来日是哪一日,这谁知道呢?
宋真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何绍之身后的夏朝,那双细缝眼就像黑猪皮上随手拉了两刀:“你两认识?”
何绍之笑道:“他是我在青州的朋友。”
宋真意眼神上下扫了夏朝好几眼:“既是何少爷的朋友,那就有几分面子,咱们走。”
宋真意说罢便带着跟班迈入宝津楼,不过那几个跟班只能等在一层的楼梯口,并不能上去。
即便如此,他们也觉得自己是比夏朝这样的更有身份。
夏朝拍了拍何绍之的肩膀:“你怎得在上头?”
何绍之转身笑道:“自然是跟着我姐姐来的。”
他的姐姐是宫里正得宠的何修媛,夏朝把这岔给忘了。
裴渊这狐朋狗友还是个皇亲国戚呢。
夏朝低哼:“你进国子监是修媛娘娘安排的吧,跟我是什么货色可没关系。”
何绍之摇头:“非也非也。”
夏朝蹙眉,怎得,裴渊这纨绔影响力这么大,真让这位何少爷千里迢迢上京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