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很奇怪,有不择手段背叛信仰或者投靠外神也要追求力量,权利和财富的家伙。也有宁愿陪伴亲人,或者怀揣一些无意义的旧梦不再追求晋升的存在。
前者如因斯·赞格威尔和小查拉图,后者如梅丽莎·莫雷蒂和阿兹克·艾格斯。
梅丽莎·莫雷蒂是个幸运的女孩,幸运在她有一位高途径的兄弟在支持她,非凡之路走得幸运又顺利。但她却对晋升没什么兴趣,会成为非凡者,除了对早逝兄长的真相追查,就是喜欢机械的兴趣。
不管哪个世界,梅丽莎都对成为半神没有兴趣,但是,末日来临之时,她还是为了家人会成为半神。
坚持自己是人类这一点和克莱恩一模一样。
阿蒙自认为是最了解克莱恩的人,他的优点和缺点一样明显,虽然都很可爱啦,但祂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满——太缺乏晋升的动力了。
半神之前,复仇的念头吊着他,半神之后,渴求真相是前进的动力,成为天使后,则是被守护星球度过末日的责任所驱使。
某一天,阿蒙突发其想,如果亲爱的愚者先生晋升的所有理由都是为了祂,会怎么样?
阿蒙乐于实践,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夺走愚者先生所有的注意力是件非常有挑战性的游戏,百玩不腻。
就像现在这样,不必担忧家人和隐瞒,不必为同事的悲剧伤神和复仇,小猫的注意力全在提防祂,纵容祂,喜欢祂,然后讨厌祂。
阿蒙很喜欢这种侵占小猫所有空间的方式,里里外外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身为情侣,搂搂抱抱亲吻滚上床是很正常的事,可惜小猫有奇怪的坚持,还有如同清教徒过火般的保守。
身为爱人,理当带给爱侣最完美的体验,动用一点小手段也理所当然。
小猫生气了,他的确应该生气,他认为恋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尊重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祂一手掌控。
他又非常聪明和理智,知道现在实力尚且弱小没有话语权,这晋升的动力不就出现了嘛。
阿蒙把偷来的‘迟早有一天要把阿蒙从床上踹下去!’这个可爱的念头塞回去,在厨房搂着小猫的腰蹭蹭。
太可爱了,可爱到好想继续把他困在床上让他继续哭。
这个可爱又美好的愿望同样引起了时之虫们八卦的欲望,时之虫内部网络潜水分子纷纷出来冒泡。
‘所以阿蒙被踹下床几次?’
‘没几次吧。’
‘除了同一途径上位的压制,还真没可能把阿蒙踹下床。’
‘没错,就算小猫借助其他源质成了旧日,也搞不定已经成为诡秘的阿蒙。’
‘梦境中呢?’
有一只时之虫问到了点子上,经历过旧日梦境的只有小猫成为过诡秘之主的世界,也就是阿蒙本体和001有发言权。
时之虫001丢了个蒙蒙鸦得意推单片眼镜的表情包就匿了,阿蒙则回味的咂咂嘴,笑而不语。
梦境中的愚者先生和阿蒙大多都是普通人,非凡能力被限制,必须按照旧日的规定行动,不然就会被天尊发现丢出去。
那大概的确是一场愚者先生认可的普通恋爱吧,祂无法偷盗对方的思想,也无法寄生和操控对方行为,只能用各种小动作实验未知的后果。
愚者先生是位仁慈的神明,喜欢糖果多过鞭子,每增加一点信任,就会放开一些对非凡的限制。
当阿蒙在梦境里恢复成天使之王的实力时,祂才终于相信愚者先生给出的那份爱是真实的,在这之前,谁会相信相邻的两个途径会相爱?而且其中一位还是天生的神话生物?
这是一个让阿蒙都感到惊讶的奇迹,再也找不到一个完全一样的替代品,祂对此念念不忘,饥饿成狂。
厨房里弥漫着豌豆炖羊肉的香气,克莱恩拖着大号连体婴似的阿蒙洗菜切菜做饭,双方未曾有过任何交流。
他气阿蒙不尊重他的意愿,他更气自己,没有拒绝的力量和底气。
阿蒙用现实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弱小无力,这让他无比渴望晋升,他想他终有一天会把阿蒙踹下床,告诉他婚内□□也是□□,是要被制裁的!
闹小脾气的猫很可爱,阿蒙看够了,才唤来一只有着黑眼圈的白乌鸦,白乌鸦抓着一条纯度很高的黄水晶灵摆。
祂捋起小猫左手的袖子,将黄水晶灵摆一圈一圈的缠上去,“占卜家可不能没有灵摆。”
值夜者那里的劣制品就算了吧,鸦鸦嫌弃.jpg
克莱恩的注意力却在那只白乌鸦身上。
很漂亮,这是第一印象,在阳光下白得通透的鸦羽上面好像有奇异的花纹,只一眼就让他的眼睛一痛,然后被阿蒙捂住了眼睛,告诫道,“在半神之前,你最好不要研究羽毛上的纹路。”
克莱恩拉下了那双手,还是没忍住疑惑道,“你还有白色的乌鸦分身?”
“有啊,是我的信使。”事实上每只时之虫都能是信使,这个岗位竞争也很激烈呢。
阿蒙挥开这只想凑上来找小猫贴贴的白乌鸦,意有所指,“你不是想召唤阿兹克的信使吗,一堆骨头哪有我的鸟好看。”
来了,阿蒙幼稚过头的比拼。
克莱恩不理祂,摸着手腕上看起来就很贵的黄水晶很是泄气。
说阿蒙好吧,祂老是强迫他做一些不喜欢的事,说阿蒙不好吧,祂又为他做了不少事。
真是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混蛋!而他还自讨苦吃的喜欢这个混蛋!
午餐之后,梅丽莎和伊丽莎白约好了一起去看赛琳娜,而班森出去寻找一份零时工,克莱恩则拿着写好的问候信吹响了阿兹克铜哨。
阴冷的空气中,白骨喷泉中出现了一只由白骨组成的4米多高的虚幻怪物,它的眼窝燃烧着漆黑的火焰,低头俯视的时候感觉很是傲慢。
很快,它看到了旁边微笑的阿蒙,眼窝的火焰一下子缩到极小,白骨拆折堆叠,一下子从俯视变成了卑微的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