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冶一把扒拉开她的手,道:“你是何人?我何要跟你去?”
那女子忽地眼眶一红,抽抽噎噎,接着泪如雨下,似十分伤心,那泪水滑过的地方竟然透着隐隐的紫气,仓冶一诧。
玄白道:“姑娘,这位公子胆小,怕黑不敢去,又好面子,所以才这么说,你快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那女子闻言,止了哭声,白了一眼仓冶,再次走到了玄白身旁,弯腰道:“公子,还是你跟奴去吧,事情明天再做不迟。”
玄白道:“必得今日做,实在抱歉,你快回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那女子却坐了旁边的凳子,手支下颌,道:“那你快做,我等你。”
“……”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如此纠缠,仓冶右手化了狼爪,蓄势待发。
玄白朝他轻轻摇头。一点蓝光轻轻跃出,飞到了仓冶手中,仓冶展开一看,是:“情魅”两字。
须臾,玄白道:“要不你今日先去找其它人。”
那女子满脸柔情道:“没有其它人,我只倾心于公子!”
仓冶收了利爪,白了一眼,谁刚刚还在拉他来着。
玄白道:“那王公子呢?赵公子呢?你不妨先去找他们。”
那女子一霎恍惚,好似在努力回忆,道:“王公子?赵公子?没有的。哎呀!我忘了,金公子要我今日买两匹红绡回去的。”说完就要提裙离去。
金公子!姓金!仓冶与玄白对视一眼。
“姑娘,稍等!”
那女子回头,见是仓冶叫住了她,一脸不屑,道:“胆小鬼,叫我做什么?要跟我回去么?”
仓冶也用空酒壶做了个倒酒的姿势,将酒杯递出,道:“红绡待会买不迟,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叫心儿!”
那女子又折回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竟然咳嗽了两声,像是被酒呛到了。
太诡异了,那酒杯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仓冶道:“据我所知,金家前两日全家被灭,金家别苑也都成了废土,你口中的这位金公子又是谁?”
“嗨,金家被灭门关金公子什么事!”那名叫心儿的女子拉着两人坐下,又给三人斟了酒。
仓冶道:“他不姓金吗?”
“她不姓!“心儿不假思索地说道。
“哦,那没事了,你快去买红绡吧”仓冶道,不姓金,叫什么金公子,仓冶懒得知道。
“哎?你怎么这样?哦~~~你是想打听金家的事吧?”那心儿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终是看出了端倪。
“我悄悄告诉你们,金家虽然被灭门了,可金家的血脉还在!”心儿探身说道。
仓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哼,假的吧,谁信啊。”
那心儿有些焦急,就要张口,仓冶凑了过去,洗耳以待。
心儿见状,身子离了桌面,道:“激将法,我偏偏不上当。”
“.......”
又道:“你若......你若跟我走,我便告诉你,别说是金家的事,就是皇帝有几顶绿帽子,我也是知道的。”
“我不能跟你走,我怕黑!你告诉我,我给你钱,正好去买红绡。”仓冶说完,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放到了桌上。
那心儿却毫不在意,似是嫌它碍事,一胳膊扫开,有些生气,道:“他有事,你怕黑......”说着撇了嘴。
又指着玄白道:”那......那那那让他抱我一下总可以吧。”
“......”
玄白面色尴尬。
仓冶道:“他不能抱你。”
“那你来。”
“我也不能。”
“那你不想知道金家的事了?”
仓冶道:“那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这东西,光是站在这已经够诡异的了,若是抱一下,谁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玄白又送过来一个字:“走。”
“你们拒绝我,这么一点要求而已,我哪里不好。”那心儿说着又哭了起来,几乎是伤心欲绝。
泪水滑过的地方,是青紫青紫的皮肤。
仓冶握了手掌,不行,不能走,还没有拿到线索。
仓冶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如果她知道了我抱你,她会不开心的。”
“哦?这样啊,”心儿止了哭声,有些愧疚似的低下了头,马上又指着玄白道:“那他呢?”
“他也有了。”
玄白微微松了口气。
“好吧~那你们开始说有事,怕黑是骗我的?”心儿又陷入了沉思,忽然,猛地一回头,声音暗哑,道:“不,你一直在骗我,你们一直在骗我,骗子!大骗子!”
那心儿脸忽然变成了淡紫色,眼眶变得血红,头发拧成了几股,藤蔓一样,慢慢变长。店里的其它人也开始变得愤怒,龇牙咧嘴,朝他们挪过来。
玄白神色一凛,出了座位,召出了法杖。
仓冶亦化了狼爪,站起踢开了一旁的凳子,随时准备迎战,口中却道:“没有骗你,真的有了!先前只是怕你难过。”
闻言,那心儿霎时又恢复了明艳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曾看到他们手上亮出的家伙事,道:“我不信,除非你们把心上人带过来,或者交出心上人送的物件,我是能分辨出来的,若是真的,除了金家的事,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皇帝有几顶绿帽子。”
“......”这脸变得太快了,这么说都信,不知道这东西是单纯还是蠢,还是单纯逗他们玩,有的动物捕获到猎物,是玩够了才下口的,仓冶十分疑惑,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只是上哪儿去找心上人和心上人的物件!这么多年,兽族部落的实力错综复杂,他怕被人掣肘,都没有立王后。
打架不难,难的是线索,和这店里的无辜生命。
仓冶看向了玄白,见他神色清冷,一身白衣如神仙下凡,忽然双眸一亮,指着玄白道:“他,他就是我心上人。”
玄白闻言一愣。
那心儿亦是一愣,道:“你糊弄鬼呢?”
“真的!”仓冶硬着头皮道。
那心儿手指绕了耳边的小辫,一脸玩味,道:“证明给我看!”
“......!”真是难缠。仓冶道:“我若是证明,你便告诉我金家血脉的去向?”那孩子是否是金家血脉尚且不提,但是要找他便是困难非常,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仓冶必然不能放过。
“小女子一言,八马难追!”
“好!”仓冶闭了下眼睛,摸了把脖子,收了利爪,随手一捞,揽过玄白的腰,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