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袁小公子如何?”
徐太医跪在赵泽安身旁请平安脉,一边回道:“袁小公子无碍,只是太久没有走路了,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便肌体无力,腿没有问题的。”
“那袁大人呢?”
徐太医又答:“我去时,恰逢袁夫人扶着袁大人去的袁小公子院子里,看着面色不太好问候了下,袁大人主动要求帮他瞅瞅,看脉象上是风寒的症状。”
赵泽安得知自己想要的,徐太医回禀了赵泽安身体状况后则退下回到太医院。
赵泽安勾起一抹笑,真病?假病?也不知说的是袁望还是袁明见。
赵泽安回到梁溪只干了两件事,一是看看莲花县县令什么时候能就任,二是查清楚补给送出去没?什么时候送出去?
却兜兜转转发现户部尚书没有收到信、工部尚书病了,底下人陈说是因为东望县与莲花县未曾上报需求而押着物资,所以没有准备。
当时是赵泽安亲自写的信寄给工部尚书,还有他的私印,但时急从权,也来不及追责。
最终赵泽安让户部与工部备好所需物品,自己亲自带着物资往东望县方向走。
山路狭小,车队只能被拖成长长的一道线,艰难的跨过进入东望的那坐山。
穿出竹林的那一刹那仿佛走过了一辈子,由于拖着物品,那片竹林足足走了两日,白日闷热,夜里骤凉,蝉鸣声夹杂在风吹林叶里,野生的动物在林中乱窜也惊起涟漪。
由于道路狭窄,也就只有官家的车马才必要时运输走动,一不小心就容易将车马物件剐蹭,私人驿站几乎是不会接这条道上的单子。
原本赵泽安大可不必来这一趟,只叫人送了物品,召回楚问书就是,但这些日子与莲花县与东望县百姓接触,淳朴的品质感染了他,再加上想看看这新科进士的张明贤,能在东望县做些什么。
迎着朝阳一行人走在往东望县城的官道上,大老远守城的人就看到后层层上报。
“你说什么?有人运输物资来了?”楚问书抓着那人衣领,那人吓得腿脚一软,便被衣服挂着,到底是敢独身和太子去异地的人,练过武,手劲不小,竟没有让那人摔着。
“疑似,疑似,大人莫要激动。”那人乞求道,快要被吓哭了。
张明贤从一侧拍了拍楚问书的肩膀:“楚兄莫要急,先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要松手了,你站好。”楚问书回过神来,发现手上沉重的力道。
那人点点头,站稳后,楚问书松开力气,张明贤问:“你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就是今儿个一大早,从城墙上看到了一大队人马从西面的竹林窜出来,还推着车。领头的是一辆马车。”那人随手整理了几下衣襟,一五一十的说出所见。
张明贤与楚问书互相望着,然后看向那人:“你先出去吧。”
楚问书近日一直在县衙宿着,也没有回到原先的住处,突然想起什么便拉着张明贤回到第一次来时的使馆。
刚一打开门,从门缝种掉出一个信件,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前。
“是殿下的信,说他带着物资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就是这几日了。”
二人顿时松下一口气,所需的药材,已经消耗完了有些日子,新购置的药材还在路上,听闻是治疗传染病的许多药铺直接追回了送到一半的药材。
轻症拖成重症,用药性相同的药替换效果却甚微,不少原本有机会能治好的病人家属也心生埋怨。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人命,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姜樾病好之后就一直在帮着五里巷的病人家属搭把手照顾,左右好了之后她不会被感染。
一年轻男子用尽所有力气,打翻姜樾递上来的药:“喝什么喝,药不对症,哪能吃的好?”
姜樾没有说话,再次盛了一碗药,一把将那年轻男子压倒在床上,让柳戚遏制住他双手:“要当刺头是吧?偏不如你意。”一只手捏住年轻男子的嘴,给他灌了进去。
年轻男子喝完药对姜樾骂骂咧咧的。
“你去告吧,反正我是自愿来的,也不是衙门的人,也不是大夫。”
衙门的人怕引起百姓反抗,大夫又怕传出去影响医馆生意。
倒是姜樾没了这些束缚,面对刺头说灌药就灌,也不在意名声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