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薇斜眼去看她,光滑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秋波盈盈的双眼此时却充满仇恨。
顾采薇呼吸平静,被刀威胁多了,她都要习惯了,现在重要的是稳住相宓,她道:“你就为了相廉竟然不惜自己动手?”
相宓垂目看她一眼,便正视前方说:“我和二哥哥自小在一起,她的母妃是我母妃的姐姐,我们关系比皇宫里任何兄弟姐妹的都要好,二哥哥说过最爱的人是我,他说为了让我不被朝廷牺牲去和亲,他要提前起兵造反。”
“你知道自古以来,皇家的女儿基本没有好下场的,被迫嫁人的命运根本逃不过,小时候父皇和其他人把我当掌上明珠,等我长大了他们却满脸冷血,义正言辞为了家国和平把我推出去。”
母家的背景,自身的美貌让她享受了很多超乎常人的待遇和赞赏。可是接受的越多,付出的也越多。他们自以为给了你做好的生活,就可以把你当做物品一样出卖。
相宓逐渐哽咽:“二哥哥是为了我才,我只恨当时没有答应哥哥………”
“十年前,相长歌为了皇位杀了他,我当时就求过她杀了我,不然我一旦找到机会就会杀了她。”
顾采薇嗅到一丝病态的味道,对于自己的想法不敢置信,有些结巴问:“你和他,他和你是那种关系?”
这他妈可太太太背徳了,同一个父亲,母亲是姐妹,亲上加亲。
相宓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她只是自暴自弃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心里加深了要相长歌以命赔命的想法。
原剧本,相廉登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接回和亲的相宓,明明可以在宫里安享后辈子了,但相廉居然把捧在手心的妹妹再次嫁给了刚升上来的状元。
顾采薇推测,相廉对相宓的偏执感情表现了出来,原剧本的相宓接受不了,在宫里呆不下去,相廉无可奈何将她安排在一个身世清白,为人可靠的人身边,怕是下了命令的,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只是挂个名头。
这一世,相宓也对他有了感情,只可惜早已阴阳分隔。
毕竟是古代设定,对于这种兄妹苟且,顾采薇只是惊讶一下。
相宓嫌恶,她以为顾采薇瞧不起她,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顾采薇眉头一跳,猜都猜得到相宓要说什么。
“你和相长歌两个狼狈为奸,床上那点事传的沸沸扬扬,咱们陛下被议论纷纷,朝廷上那些过去留下来的死古板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们的陛下是个女人,又花了不少时间接受同堂共事的也是女人,现在连未来的皇室后代都有不了了,他们闹的正欢呢。”相宓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顾采薇皱眉,她听着都知道相长歌一个人承担了多少压力,这么多年肯定每一天好过的。
酸涩攀上鼻尖,她吸吸鼻子,说:“那你想过杀了她的后果吗?”
相宓冷哼:“皇室血脉可不止她一个。”
“她能当,我也可以,再不济还有远在外游历的大哥,在朝中的五弟。”
顾采薇吃惊问道:“相九阳没有被关起来?”
相宓古怪看着她说:“你不知道?你的陛下可是看中手足之情呢,可唯独不肯放过二哥哥。”
顾采薇又问:“相九阳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你的主人。”
喂喂喂,怎么说话呢,主人?这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这怎么跟那啥一样啊,顾采薇有些面红耳赤,脑子里浮起一堆颜色废料。
大风突刮,竹子笔直轻盈的竹身摇摆,叶子哗哗打在一起又分开,顿时,天降纷纷落叶,抬头便是天晕地旋。
“放开她!”相长歌赶回来,神情慌张。
这场面颇有英雄救美之意,相长歌竟然亲自握剑,眉宇间散发出戾气,逆着风而来,黄袍被风往后吹,但她的步伐没有一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