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此地的服务生看见暗影里有人,欲行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却被款然走近的男人拦下。
男人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周身环绕的木质檀香更是泄露身份的密钥。
云寂知道是沈纪琛靠近,敛了心神,空洞的眸子重新布满涌动的情绪。
肩膀传来温热,云寂侧眸,发现沈纪琛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冷热交替使得她一阵瑟缩,唇瓣微颤。
沈纪琛将她身子扭过来,从她手中接过酒杯,轻啜一口。
云寂狭长的眸子故意不看他,他却俯身觑着她整洁白皙的妆面发出一声戏谑疑问:“还以为一个人偷偷哭鼻子呢?”
“……”云寂一阵无语,猛地把身上的外套冲后一抖。
沈纪琛手疾眼快,长臂向后一捞接住。
云寂凶巴巴瞪着他:“追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哄你。”
“一向孤高自持的沈总,需要放下身段哄女人吗?”
阴阳怪气的输出让沈纪琛招架不住,扶额摇头。
“关于照片和这次出席活动,我都可以解释。”
“你想解释,我未必想听!”云寂语气怪责,有咄咄逼人之势。
沈纪琛不疾不徐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上次被拍的的确是我和她,但绝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碰面,更没有任何私情,你先稳定情绪,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和她’以及‘我们两个’这样的用词就像是针尖刺破了气球,表面上无波无澜,实际上已有崩颓之象。
“解释什么?你和许铃宜两次出现都是碰巧遇见,解释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让我不要想多。”
沈纪琛描摹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第一次有了吃瘪的郁闷。
而他说不出话的表情在云寂眼中就是默认,他连解释的理由都能这么平庸,简直是在她暴怒的心态上火上浇油。
“第一眼看到女生的背影我就知道不是淮墨,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却顺水推舟选择继续隐瞒。如果你和她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记起你骗过我。”
沈纪琛有一丝慌乱,但很快稳住阵脚,耐着性子解释:“我和许铃宜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关系,坦坦荡荡,在你认为她是淮墨的时候我选择隐瞒,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若不是被她撞见恐怕连这蹩脚拙劣的解释都听不见。一个没忍住她脱口而出:“本小姐不受这窝囊气!”
若说没看见沈纪琛本人,云寂还能压制心中的愤懑,人真站在她面前,什么良好的教养都是云烟。
话毕,云寂抬步就要离开,带过沈纪琛的肩膀,酒杯倾斜洒在地上,喷洒到云寂的裙子上。
沈纪琛神情淡定将酒杯放置一边的琉璃台面,转身圈揽住云寂的腰身。
云寂顿感天旋地转间她和沈纪琛位置对调,她被他带到了露台边缘,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带着丝丝缕缕化不开的酒精味让她生理性不适,双手抵在胸前不停推搡。
她觉得现在的他不干净。
男女力量悬殊,沈纪琛攥住她的手臂带到他身后,从不远处看倒像是男女情不自禁在无人处拥吻。
唇瓣温凉,却不停进犯,沈纪琛极富有魅惑力,挣扎之下的云寂只觉自己像个被高超捕手即将收网的鱼儿,慢慢她紧绷的下颌也在他的攻势下沉沦。
云寂胸腔中的氧气在慢慢耗尽,寒凉被灼热的身躯驱散,她微微睁开漆黑地眸子,看他衣冠楚楚的禽兽模样,尖锐的牙齿只需要稍稍闭合,血腥味便在口腔中蔓延。
沈纪琛被咬了一口,却纹丝未动,托着她的细腰,指间辗转研磨,直到最后一刻,云寂整个身子瘫软在他身上才将人放过。
伏在男人身上的同时,云寂大口呼吸,眼眶里闪烁着水润,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便趁两人贤者时刻她又朝他脖颈处咬去。
沈纪琛刚从唇角和舌尖被咬的疼痛中抽离,旋即又察觉颈侧被胸前小猫啄了一口。
云寂望着血红一片痴痴愣神,她终究没下狠手,刚开始确实是咬的,可后来便成了嘬。
鲜红的草莓印,一不小心又成了秀恩爱的证据。
云寂痛恨自己为什么下不去狠手。
沈纪琛伸手摸了摸颈侧的红痕,眼神却望向云寂同位置的胎记,薄唇微抿,玩味十足地开口:“谢谢太太赠我的情侣胎记。”
云寂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怕会被他拉入无尽漩涡,不自然地捋着头发说道:“我还有工作。”
说完便离开了露台,她有洁癖,裙角下端沾染了一些酒渍,就在她低头扯动裙角时看到了左侧转角有一抹白色在漆黑中一闪而过。
云寂胆子有点小,正想喊沈纪琛,脑中却闪过一袭白色鱼尾裙的短发女人。
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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