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照片里有太多不可捉摸因素,就比如此时云寂的眸光闪烁过后又黯淡下来。
她永远无法忽视,沈纪琛的青春和她的最好年华错位的事实,可这不公平,凭什么她的青春里都是他的痕迹,而他的身边有别人。
道理谁不明白,关于错位,并不是沈纪琛的错,也不是他身边女生的错,错的是生不逢时,偏又得幸上天捉弄,将他们阴差阳错又牵扯到一起。
酸涩在心尖蔓延,让云寂根本无心去喝咖啡,严格来说她没有很生气而是巨大的内心落差压的她透不过气,他的过去永远都绕不过别的女生。
那她也没有理由继续就在这里毫无芥蒂的和沈纪琛相对而坐。
于是在她转身之时刚好和不想见的人撞个正着,云寂瞧他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低着头和他擦肩而过。
只要看一眼墙上的照片,沈纪琛就能知道她为何情绪逆转。
今天的确有太多的巧合,巧合到他都怀疑是不是老天在搞他,她和云寂现阶段的关系本就微妙,冷不丁地被人误会他和高中同学是情侣关系关系,换成谁都会生气。
他立即追了上去,手里还拎着她喜欢的鸭锁骨。
云寂走的快,迈出的步伐带着风,摆明是要徒步走到酒店的节奏。
沈纪琛从背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怕是迟疑一秒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万劫不复。
“你听我解释,我跟她之间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云寂淡漠地看着他,眼神寒凉无比,挣脱开手腕后继续向前。
沈纪琛直接拦在她面前,用身体阻挡:“我和许铃宜的接触开始于一起参加物理和数学竞赛,后来慢慢的熟悉了一些,关系也仅是朋友,且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小组赛还有两个同学,都是一起出行一起学习。照片都是一时兴起和他们拍着玩的。关于大家自动定位为我们是男女朋友都是误会。你吃这些醋没意义,你才是沈太太。”
“她是你十八岁时的解语花能和你谈天说地,知道你的底线是妈妈而不是我,当然,我并没有想和妈妈争什么,仅仅是觉得自己很悲哀。你说我是沈太太,可你爱人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是我,我没有吃醋,也没有生你的气,我气我自己。”
气自己赌徒心理,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辙深陷与情感泥潭。
云寂仰着下巴,明明是高傲的天鹅姿态,可眼底里的雾气出卖了他。
“你气什么?气君生我未生?还是气不该在高三的时候对大自己六岁的男人有男女情愫。”
听到这话,云寂唰的掉下两行清泪,原来他知道!
到此为止她在他面前再无秘密,她守了这么久的底线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揭开。
他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以为她爱他至深,提离婚就是真的作一下?
耳边的街巷喧闹在两人僵持的氛围中被按下暂停键,眼中唯有彼此。
就算他知道又怎样,又不代表她一定在关系中处于下风。
“为什么会难过?”沈纪琛克制不住地想揭开彼此之间的窗户纸。
云寂觉得自己掉眼泪很没出息,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反问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局面吗?”
“其实我还挺想和陪你在一中拍戏,想和你感受我们身在同一时空下的高中生活,不知会不会弥补你高中的遗憾。”
“沈纪琛,别太自恋,你凭什么笃定我的遗憾就和你有关。”
云寂从头到脚都蔓延着被羞辱的感觉,凭什么早不知道玩不知道偏要在离婚这个档口知道,这会让她成为一个笑话,他是在炫耀吗?是挽回婚姻的手段吗?
云寂一把将人推开,她才不要在感情里边呈现弱势的姿态。
沈纪琛看着她强装镇定自若的样子,觉得心尖在滴血,他飞得把她伤成什么样,才能不敢承认过去。
“你在海棠树上绑的红丝带我见过,不止是禾月山庄的,还有六年前校庆时写的,我都保存着,我还知道姜茶的名字是源于我名字的首字母,伊伊,我们之间不该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爱人,也不善于表达爱,我自私自利忽略你在婚姻里的感受,也没有做到结婚宣誓时说的坦诚相待,也许我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坏,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情感初始的确是利用,行至此处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你可以惩罚我,打我骂我都好,唯独一点,别不理我,我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