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抢回来了?
古青言莫名回想起木繁甩木流耳光时的模样,脑中已经补全了一出大戏:江枫带着因爱生恨的渔火杀进莲族,拳打渣男,脚踢喽啰,夺回七彩宝莲!
“快别将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身上了。”渔火往后退了退,对那宝物竟是避之不及,“丢了一个我已是万分亏欠,若是再丢了这个,我真是无颜苟活了。”
好吧,听这话的意思,她们并没有杀到莲族夺回宝物,而是这七彩莲花本来就有两朵,江枫和渔火各自掌着一朵,分别坐镇于两座山寨。如今渔火的那一朵被何君莲偷了去,便只剩下江枫手中这一朵。
“你少来,这事早翻篇了啊,再提我可要生气的。”江枫强行把那朵莲花塞进渔火手中,“宝贝就是拿来用的,你若是不肯用,留着它还有什么用,不如扔到海里去一了百了,也省得再有贼人惦记。”
渔火明显还是不太愿意收,动动嘴巴还要再说什么。江枫嘴巴更快,没给她机会:“你再把它还给我,我便真的往海里扔了。”
虽然知道江枫真的很有可能这么干,但渔火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锚将军会帮我捡回来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锚将军身形动了动,十分灵活地滑来滑去,便是无论是什么东西自己都能捡的到。
“你是哪边的?”江枫怒道。
话虽如此,但她清楚地知道锚将军是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渔火那一边的,以他如今的智商,还无法分辨什么是真正对渔火好的。他只会无条件地服从渔火的安排。
“总之,你不用它,那这东西便是废物一个。你若出事,我定将它砸了,毁了,扔了,说到做到!”
看着江枫斩钉截铁的样子,渔火垂下了眼帘。
最终,她还是收下了。
这事过去后,江枫和渔火二人对古青言的态度明显放松了不少。江枫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为古青言打听起了古玎的下落。
这日,古青言来找江枫,却看到她的大门紧闭,连平日里侍奉在身边的几个压寨夫人压寨公子都赶了出来。那几个公子神色不虞,因着江枫也不在近前,脸上便明晃晃地挂上了不忿之色,连古青言也看得出那是嫉妒。
难道是江枫当真又纳了什么第十七房压寨夫人,正在里头与那人相伴不成?
江枫屋子里头的确站着一位温文尔雅,面目精致的郎君。不过这人可不是什么第十七房压寨夫人,而是来自动妖族王都的贵客。
说是贵客,也不尽然。
此时江枫仍慵懒惬意地半躺在她的头把交椅上,那位郎君站在下首,目光紧盯着她,神色温柔:“你要的消息我已打听清楚了。物妖族的确有一名为‘甄古府’的商号,在物妖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甄古府的商队常年往返于三族之间,前些日子的确有一队来过四方城,领头人正是一位女子。”
“哦?”有了这话,江枫对古青言身份的疑虑便大大减少,“那如今这商队去了何处?可还在四方城内?”
“他们来时带了许多新鲜货物,在四方城内也算是掀起了不小的热潮。只是后来......”那郎君说到这故意拖长了音调,吊着江枫的胃口。
素昧平生的,江枫打听这事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其实没多大兴趣。只是这郎君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长衫,比那新摘得蓝莓果儿还要水灵,着实馋人。故而江枫也愿意与他多消磨一番:“好崔郎。”
她坐起身拍了拍屁股底下厚厚的皮毛:“站在那里做什么?来,坐。”
成功上位,那郎君笑意更深,却还保持着风度,衣诀翩翩地走了上来,与江枫同椅而坐。
“你一路奔波,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定是渴了吧?”江枫也没急着继续问,而是十分体贴地从手边拿来酒壶。
只是她惯来是前呼后拥地被人伺候着的,斟起酒来竟都有些生疏了。杯口太小,酒水洒到了外面,将铺在椅子上的皮毛打湿了一片。
“诶呀。”江枫轻呼一声,顺势往崔郎君那边挪了挪。
“我来吧。”崔郎君见状从江枫手中接过酒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
江枫捏着崔郎君的手,将他手里那杯往他嘴边送:“你快尝尝我亲自酿的荷花酒,最是清甜,出了我这长右山,旁的地方可再找不到第二份了。”
崔郎君很给面子地一口饮尽,也不管尝没尝到味,便开始赞不绝口。
江枫笑吟吟地看着他,好一番嘘寒问暖,将那崔郎君哄得连东西南北都要分不清楚了,这才继续问道:“崔郎,你快和我说说,那甄古府的商队后来如何了?”
崔郎君这会爽快了:“那甄古府生意做得正红火,却忽然一夜之间在四方城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听说啊,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
“四方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那么一些,一个外族来的商户,究竟是得罪了什么样的权贵豪强,竟连崔郎你都打听不出来?”江枫嫣然一笑,“崔郎莫不是又在吊我胃口,故意不告诉我?”
“要么就是没有用心打听,在这敷衍我呢。”江枫佯装生气,一把将他手里还攥着的酒杯夺回来,“还诓了我的荷花酒喝。”
“哪能啊?”崔郎君有些委屈,“若不是诚心帮你,谁会千里迢迢跑到这荒郊野外的,就为讨口酒喝?”
“我这酒不值得你跑一趟?”江枫反问。
崔郎君没料到自己竟又说错了话:“值当,值当!要我说,枫儿你这样好的手艺,就该回到四方城去。待在这小小的山寨中不见天日,岂不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