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死去的妹妹?
纪淮安一愣,下意识问道:“此话何意?”
晏翎低眸:“字面上的意思。”
他五岁时归府,彼时府上都在忙着重病的晏秋,丝毫没有人理会他一个稚童。
直到那个算命的道士来的第二天,批下了他的命格后,晏秋死了——
就在当天晚上,吐血身亡,死不瞑目。
晏绥疯了一般地进了他的院子,怒气无法宣泄,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通。
甚至将他抵在墙角,高高悬起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
那时他不懂,后来他被赶出晏府时,那人也没有来最后一趟奚落一番。
听人说,那两天,他在晏秋的牌位前跪了整整两昼夜。
如今,晏绥手中牵着的姑娘,与当年他ai在院子里瞧瞧瞥见的晏秋,分毫不差。
“晏府如今里面有蹊跷。”
晏翎定下了结论,顿时翻身从墙上下来了,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纪淮安见状,也跟上了,两人一同往沈府里走去,路上刚好遇见了从晏府后巷子里回来的沈鸾与顾灼。
沈鸾见到那两人还很诧异,特别是在在看见那两人身后还跟着刚刚回来的宋江月时,诧异达到了最高。
四人又回到了桃花树的那方圆桌下面,你往往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选择发言。
“我在后面发现……”
“我进晏府打探……”
沈鸾与宋江月同时出声音,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沈姑娘,你先说。”
宋江月点了点头,示意沈鸾先讲话讲完。
沈鸾见此,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说道:
“我与顾灼从晏府后巷里打探消息时,见到一个阿婆,每当我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情绪都异常激动。我们怀疑她定是知道些什么,正打算晚上再去探探。”
沈鸾说完这些话,刚坐下就对上了晏翎晦暗不明的眼神,黑眸幽深里面不含一丝情绪,后又敛下了眼睑,让人更是看不清里面的含义。
晏翎撇过眼,无意识间对上了顾灼。只见其对自己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
他皱了眉,想到了些什么,朝着纪淮安看了一眼,见其点了头,这才补充道:
“我在晏府,见到了晏秋,就是十几年前晏绥死去的妹妹,当年仅是七岁。我今日看到她,相貌与年龄与之前无差。”
顾灼问:“你指的是,死人起死复生?”
众人想起了万花谷的那件法宝,目光全都看向宋江月。
她曾经说过,万花谷的明月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或许说不定可以让人起死复生?!
宋江月似乎知道了他们在想些什么,果断说道:“这世间,没有任何宝物能够让人死而复生。”
“她并不是你们以为的本人,倘若样貌确实相像,那一定是有妖秽作怪!”
宋江月说完,对上了晏翎失望的眼神。
失望?为何会失望?
是听到那并非本人才会失望还是,还是其他什么?
宋江月的视线又瞥向纪淮安,发现对方低着眸子,手放在腰间的配件上。
她看的仔细,发现那剑纹很是熟悉,像是在哪见过,轴形倒是很像她之前见过的忘川剑。
可是忘川剑的主人,已经失踪多年……不过,她却没想到还有人保留这玩意。
一片花瓣从她鼻尖擦过,她偏过脸躲开了,余光却不知不觉地扫向顾灼。
顾灼一脸放空,目光虚虚地落在石桌上,手指在不断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像是想要将刚刚那二人所讲的事情给串联起来。
在对上宋江月的目光时,他好意展露了一个笑容,敢想说些什么脸色却突然一变,用左手上的折扇拍了拍身旁的纪淮安。
纪淮安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坐起身来,将腰上的那一枚小忘川剑往怀里收了去。
刚想说些什么的宋江月也察觉到了那道强烈的视线,嘴里的刚想说出的话转了个弯:
“我今日跟着官府的人去了魏家,就是那日告示上贴出来的那人。但是,毫无所获。”
宋江月今日给自己贴上了一张隐匿符,去了晏府,扮作了一个侍女,跟在大部队后面,将整个府邸都逛完了。
正以为一无所获的时候,恰巧刚要出去时候,撞见了一群人,为了避开她随着侍女立在一旁。
一个黑衣人从她面前经过,似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停留了一瞬,那双黑靴就在她的眼前。
她当即心跳加速,以为身份被发现,即将想要撕开符出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