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收了声,去拿通讯器的手也放下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骂完人还不解气的秦悯之把他通讯器砸在了地上,碎屑迸溅。
这通火上浇油的电话打过来,霍尔直接被禁足了,秦悯之让他闭门反省。
不想这事至此还不算完,转天傍晚,觉得自己先是被耍再是被骂的皮条客气不过找上门来了。
他不知道霍尔住在哪里,便来了他与霍尔相识的兰苑会馆。
会馆的人不知就里,就照秦悯之先前吩咐的招待,但很快就看出这帮人是来找麻烦的了。
他们一行七人,坐了一间二十人的包厢,没提前订位,却专挑提前订位才提供的菜品,酒水也是挑着贵的点,还指名要霍尔来服务。
服务生说霍尔不在会馆,他们就吆五喝六的喊经理。祁经理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了,而且就是奔着霍尔来的。
秦悯之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呢,接到祁经理打过来的电话,直接让他们把人送到狗场去。
会馆是秦悯之的,狗场却是龙一交给秦悯之打理的,龙一当年开设这家狗场不为营利,而是拿它掩人耳目,为的是将身世泄露可能会给父子俩惹来杀身之祸的秦悯之藏的更深。晟卓是龙一的心腹,若以龙一的名义开设,也难保有心人循迹查到这里,所以这座工作犬培育基地是以郁乔的身份投建的。
皮条客欺软怕硬,以为霍尔没有倚仗才这般不依不饶,有恃无恐,被带到狗场才惊觉自己欺错人了,郁五爷的人哪里是他们能招惹的?
秦悯之到狗场的时候,这行人已经被招待过了,但都伤在看不到的地方,是以不见外伤却个个冷汗如浆,其中一名身材矮胖的beta脸色尤其难堪,其他人双手被缚跪成一排,只有他瘫坐在地,像坨软塌塌的肥肉似的倚着跑笼的十字网。
秦悯之在笼前踱了一遭,最终停在了beta面前:“是你吧?给我家狼崽子拉皮条那个。”
崔坤浑身吃痛,耳鸣里只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看守他们的安格鲁一棍敲在笼子上,他才惊骇的抬起头,只见笼外多了个一袭黑衣的男人,比看守他们的alpha要瘦削许多,领口微敞,可以看到他佩戴着颈环,是个omega,看眉眼像二代混血,肤色病白,薄唇殷红,虽噙着笑,却一身阴郁。
崔坤挣扎着跪坐起来,冷汗涔涔的挤出个笑:“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秦悯之轻哂:“这不是会说话吗?怎么在电话里一直吠?”
老原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跑笼前的空地上,秦悯之落座,吩咐道:“把咱们的贵客请出来。”
安格鲁打开跑笼,把崔坤拎出来丢在秦悯之面前,崔坤吃痛的粗喘了两声,再度挣扎着跪坐起来,讨饶道:“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死活,先生雅量,惩戒过了就放我们一码吧。”
秦悯之双腿、交叠,手肘抵着扶手,轻倚在椅子里,一派心平气和:“这事说来本不怪你,是我教子无方,让他坏了你的信誉,不过你客户那里他已经做了交代,也愿意补偿你的损失,你仍不依不饶,还找上门闹事,这就欺人太甚了。”
崔坤连声道:“我糊涂,我混账,请先生念在我初犯的份上,不要与我计较了,给先生带来的不便和损失我愿意双倍赔偿。”
但看他这遇善则恶,遇恶则善的做派,就知道他不是初犯,只不过他之前欺的是只能任他压榨送卖的小艺人。
秦悯之:“一桌酒菜而已,赔什么?没吃好我叫人再给你们摆上一桌,吃好了帮我遛遛狗就行了。”
崔坤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登时骇地脸色煞白,顾不得动作太大扯的浑身都痛,俯身以额贴地,连声讨饶。
秦悯之置若罔闻:“还是先遛狗吧,遛完了再吃才好有胃口。安德鲁,把客人们都请出来,老原去放狗。”